岑漪听见声响迅速地进了屋子,一眼看见砚安裤子染了鲜血,正光着双脚站在地上。
“怎么能让他下床。”
这训斥冲着甘白去,吓得甘白缩了缩脖子,急忙去准备干净裤子。
岑漪抱起砚安放在榻上,砚安却挣扎起来。
“会弄脏被子……”
“无碍,叫下人换一套就是了。”岑漪摸摸砚安滚烫的额头,心中不免焦虑。
伸手脱了砚安染血污的裤子,又接过帕子将砚安双腿间的血迹擦净。
整个过程砚安安静的过分,任由岑漪动作。
“妻主…”砚安喃喃,神色中带了几分压抑的凄然,去抓岑漪的手臂。
“妻主可有被为难?我刚醒来的时候,好像听见有吵闹的声音。”
想起那个自称岑漪妹妹的女君,以及书房内威严的峥西王,身份上巨大的差异,这些都让砚安感到无措。
因为一个不起眼儿的财物和家族里的人闹不愉快,难做的只有岑漪。
“妻主若为难,可以处置掉我。”
见砚安低眉垂目,又恢复了那种听话懂事的模样,岑漪却不由得气不打一处来。
瞧瞧他在说什么,让岑漪在他刚小产之后处置掉他?
她岑漪就这么像冷心冷肺的人?
岑漪冷着脸将干净的裤子塞进砚安手里,砚安接过,哆哆嗦嗦的就要自己换,岑漪又是一阵火气,猛地伸手抢了,给他换上。
砚安被岑漪的力道带得踉跄一下,可怜巴巴的看了眼岑漪又低垂下眼睛。
他本想笑一笑、装作和平常没有分别的样子,毕竟在妻主房间里小产,是顶不吉利的事情,总要笑一笑讨妻主欢心。
可砚安不知道怎的,许是高热,也许是那种小产后茫然的钝痛,让他嘴角沉的不像话,一点笑容也抬不起来。
岑漪将砚安塞进被子里,只感觉砚安这几日身上弥漫着浓重的药草味,整个人清苦不少。
“要接着睡一会吗?”
砚安依言点头,闭上了眼睛,却担心岑漪生气般舍不得放开手里薄薄的衣袖。
“你便多睡一会,醒了我总是在的。”
砚安嗯了一小声,眼皮泛起些红色,像是要掉眼泪。
屋内炉火很旺,砚安皮肤微微沁了汗水,不一会又沉沉睡去。
……
峥西王王府的人最近一个月,一连推拒数张帖子,就连林家的公子会出场的宴会,那峥西王世女都没露面。
那婚约的传闻不禁风向改变,迅速变成了两家婚事告吹。
这样的情景可不是林家想看见的,派了林盼竹风风火火的前来打探。
前厅内,林盼竹满脸疑惑,一副虚心请教的模样。
“映之,可是我们林家怠慢了你,让你连我弟弟参加的宴会都不露面?”
岑漪有几分无语的瞧了林盼竹一眼,靠在椅背上叹出一口气。
“是家中妹妹受伤,我照顾一二。”
“妹妹?”林盼竹诧异道:“岑婧雪?你什么时候承认她是你妹妹了,怕不是那伤,就是你弄的。”
林盼竹猜的倒也准确,岑漪一时半刻也没给出回复。
“映之,能耐了啊,伤害手足?不怕那些个酸腐文官写诗骂你?”
岑漪无语更甚,林盼竹这一句酸腐文官,竟是将林大人一并骂了。
林盼竹也反应过来,讪讪的摸了摸鼻子:“瞧我,脑袋不灵光。”
她赶紧转移话题:“我弟弟特来让我同你说,过两日宫里有一场由凤君举行的赏梅宴,帖子这两日就要发放到各个府邸,到时候可要来参加。”
岑漪点头应下,也不做出那些虚礼送客,只坐在椅子上闭目养神。
砚安身体早就有所恢复,日日喝着温补的药方,脸色也从最初惨白,恢复到面有血色的模样。
小产这件事砚安也绝口不提
他每天都带着清浅的笑,小心翼翼、时不时拿话给岑漪凑趣儿,仿若将小产的事忘的一干二净。
若不是岑漪半夜发现他暗自垂泪,砚安兴许还要扮一些日子的‘乖巧贴心外室’了。
想到那晚砚安眼睛哭的血红,却还要强压抑着哭声不吵醒她的模样,岑漪不免心疼。
回想砚安跟着她的这段日子,岑漪不仅多次吓他,瞧他掉眼泪,委屈的事情也一件接着一件。
短短的日子,哭泣掉眼泪,竟然比笑着叫她妻主的次数要多得多。
岑漪虽然知道砚安不想要那些簪子宝石以作安慰,但岑漪在这一个月,还是单独赏了他不少好东西。
砚安每次见那些贵重物件赏下来,只左右看看,就巴巴的去给岑漪献吻。
导致岑漪有种成为嫖客,她赏砚安东西,就是为了得到砚安献吻以至身子的错觉。
那边,林盼竹一路出了峥西王府,上了自家马车。
“姐姐可问明白,世女殿下怎么说?”
马车内,林宁端坐其内,目光探寻的落在林盼竹身上。
“问好了,这几日映之的妹妹受伤,她照顾一二。”
听闻此话,林宁忍不住皱眉,奇怪的看着林盼竹。
“你也觉得奇怪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