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薄少珩一样可以随手抛弃心爱之人隐忍十年的爱,他程安北的确做不到,这种放手不适合他,也不属于他。
只有霸道,强制,狂热的爱,才是他的方式。他会用尽一切将姜心仪绑在自己身边,让她眼里只能看到自己,心里只能想着自己!
薄少珩的脸上出现了一瞬间错愕的表情。
他以为自己这次一定可以打倒程安北,让程安北彻底认识到自己是个失败者,是错误的,甚至放弃姜心仪,甘愿退到一边,祝福姜心仪和薄少珩。
可程安北太倔了。
他就是个犟种。
十头牛都拉不回来的那种。
薄少珩懒得和程安北这种不可理喻的疯子谈论什么才是爱,他冷声:
“即使你撕掉了照片也改变不了心仪已经离开,并且和我结婚了的事实。”
“这样的照片,我已经备份了成百上千份!难道你还能全部都撕毁吗?!你销毁一张,我就重新打印一张,你永远都不可能得到心仪。”
听到此话,程安北坐在床上,脸色苍白,纹丝不动。
他知道,从此以后只有薄少珩可以名正言顺地去看望姜心仪,姜心仪的墓碑也会一直留在薄家的私人陵墓里。
不过,在薄少珩离开之前,程安北忽然开口,目光直勾勾地盯着他:
“这件事情,薄老爷子知道么?”
薄少珩脸色一变,冷然:“爷爷就算知道了,也会支持我的。”
“是吗?”程安北似乎很憔悴,他没有要和薄少珩继续争辩的意思,只是淡淡,“薄少珩,如果有一天,薄家要求你在他们和姜心仪之间选择一个呢?”
“如果薄老爷子死都不同意你和姜心仪在一起呢?你会怎么选择?”
薄少珩脸上带了愤怒:“你这话是什么意思?爷爷一向很疼爱我,他会理解我的。”
“我告诉你。”程安北忽然坐起身,他那双阴冷偏执的眼眸里情绪复杂,但是坚定无比,甚至如滚烫的岩浆,让薄少珩不敢与他对视。
“如果有一天程家要我在姜心仪和他们之间做选择,我可以毫不犹豫地选择姜心仪。”
“你能做到么?”
程安北的话轻飘飘的,可是让薄少珩的心脏骤然紧缩:
“当初你能在薄老爷子面前甩开了姜心仪的手,现在的你难道就能有改变了?”
“承认吧。目前你还根本无法和薄家抗衡。”
薄少珩万万没想到,程安北都这样了,还有心思拿这些话来刺激自己!
他勃然大怒:“程安北,心仪爱的人是我,这就足够了,不论如何都轮不到你来说话!我们家里的事情,你就更是没资格评价和插手!”
“你,算什么?!”他质问程安北。
程安北别开脸去,苍白无力地看向窗外。
是啊。
说到底,他也只能逞口舌之快。
姜心仪那么厌恶他,要是他还不允许她和她的心上人说说话,未免有些太残忍了。
恐怕心仪现在也很想念薄少珩吧。
她在生前没能风风光光地嫁进薄家,都是因为有他这样的混账阻碍了他们的感情。
可是,他不放手。
绝不。
这世界上不会有人比他更爱姜心仪,薄少珩的爱更是虚伪做作。
但此刻程安北没有力气阻拦薄少珩。
薄少珩说,他现在要去薄家私人陵墓看望姜心仪。
他心里是羡慕的,嫉妒的,甚至还想让薄少珩带自己一起去。
可薄少珩绝对不会同意。
“阿虎。”程安北坐在床上心如死灰,面如土色,“让他滚。”
床边的男人于是站起身,冷着脸,对这薄少珩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薄少珩嗤笑一声,最后看了床上的男人一眼,就像在看一个失败者。
在这场爱情追逐游戏里,程安北终于做了一回失败者。
薄少珩心里畅快不已,立刻乘车抵达了私人陵墓。
陵墓的看守一见他的车,就放开了所有的权限。
薄少珩畅通无阻地出入了私人陵墓,光是这一点,他就已经比程安北强。
薄少珩看着自己手里的遗照,以及姜心仪墓碑上的那张照片,他苦笑了一下,表情变得格外深沉和绝望,里面藏着浓厚的思念和后悔:
“心仪……我来看你了……”
“对不起,我没有告诉程安北,你其实真的很爱他……”
“但是,我不想告诉他。并且,以后我也不会告诉他。我要让他一直活在你的阴影下,让他以这种方式和你赎罪。”
“你会原谅我的对不对?”
“谁让他这么对你呢……你不要怪我,好不好?”
薄少珩低下头,看着姜心仪的墓碑出神,最后,选择在墓碑上留下深情的一吻。
不远处,薄家的人陆续过来,照例给薄家先辈们进行扫墓。
薄兰也在其中。
她跟在一堆人后面,看上去是那么不起眼,但因为她现在是程安北身边的贴身秘书了,所以薄家的人才允许她进来扫墓。
而薄兰瞥见贵为继承人的薄少珩,居然跪在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