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一次都没有出现过程安北。
所以,他也不断地提醒自己,不要暴露真心,不要对姜心仪注入太多的情感,对方的心里已经没有自己的位置了。
可是十年过去了,程安北在无数个他们单独相处的瞬间幻想过,姜心仪有没有爱过他,哪怕一个短暂的分秒。
在看到姜心仪会给他准备解酒药,记住他酒精过敏时,程安北的这种幻想就更加强烈,更加天马行空。
直到苏甜甜出现,姜心仪毫不犹豫地说她会离开程氏,甚至不顾他手里的竞业协议,也要辞职。
再到,他发现姜心仪点赞了薄少珩说要回国的那条朋友圈。
他嫉妒,嫉妒得要发狂,越是嫉妒,越想证明自己不在意姜心仪,所以,明面上他顺势就接受了苏甜甜的示好,也对苏甜甜好。
可是现在他后悔了。
他意识到当初自己的选择大错特错。
其实,姜心仪偶尔对他的只言片语,或是不经意的一个眼神,让程安北接收到过信号。
或许姜心仪对他是动过心的,但那也只是动过心,对成年人来说,如同昙花一现,谈不上爱,也不是喜欢,只是对彼此的肉体都抱有留恋罢了。
他得不到姜心仪的心,那就得到她的身体,如此霸占了她的身体十年,程安北却发现,自己并不知足。
他想要更多。
以至于,现在他在这里发疯。
薄少珩看到程安北骤然冷下去的表情和那眼底深不可见的绝望,忽然觉得他很可悲。
他连姜心仪心里真正的想法都不曾看透过,难怪,会一直对心仪那么冷漠,到最后,亲手斩断了她的活路。
他并不打算告诉程安北真相,这就是他报复程安北的手段。
程安北以情人的名义和肮脏的手段霸占了他的心仪十年,后半辈子就该活在爱而不得的哀伤和疼痛里。
这样,也是对心仪的道歉。
于是,薄少珩不再和程安北掰扯什么爱不爱的,他直接从自己的口袋里拿出来一张照片,这照片是一张合照,背景是大红色的底。
这居然,是一张结婚照!
“心仪之后会一直安葬在薄家的私人陵墓,如果你还想像上次那样擅自闯入,薄家不会手软。她现在已经是我的妻子了,我会好好怀念她,轮不到你。”
这话,让程安北彻底僵在床上,他本就苍白的脸色更加面如死灰,连声音都开始发颤:
“你们……你们登记结婚了?”
这不可能。
这绝对不可能!
程安北不相信姜心仪真的会这么快就原谅薄少珩,分明十年前,薄少珩的离开给她带来了沉痛的打击!
程安北几乎是伸手,猛地想要抢过那张照片,可是他是一个病人,不仅被薄少珩一个闪身躲过去,还差点就这么从床上摔了下来。
好在阿虎眼疾手快地抓住了他,把他重新扶到床上:“少爷……小心些。”
“你和她结婚了?!”程安北只是双目空洞,绝望地一声声质问。
他的手指用力到发白地攥紧了被褥,让人不禁想到,如果薄少珩此刻就站在程安北身边,他伸手就能活活掐死薄少珩。
显然,薄少珩也预料到了这种危险,他站得两米远,忍不住勾起唇角笑了:
“是啊。我们结婚了。本来心仪喜欢的人就是我,你只是我不在她身边时的一个替代品,现在我回来了,心仪自然就是我的女人了。”
“程安北,认输吧。你这辈子,都抢不过我。”
事到如今,薄少珩终于用恶毒的,高高在上的语气说出了这句话。
薄家和程家暗中争抢这么多年,也该了结了。
可床上的男人执拗地咆哮:“我不相信!我不相信!!”
程安北的心碎了一地,他猩红双目,看到那张结婚照上,姜心仪和薄少珩两人的笑容甜美幸福,好像真是一对新婚夫妇一般,他彻底嫉妒得发了狂。
他就像个疯子一样,突然从床上跌倒下来,宛如一个僵尸抱住了薄少珩的腿,伸出那只血淋淋的手掌,一把抢过了薄少珩手里的照片。
然后,不受控制地,一下一下撕碎,撕成了连拼凑都拼凑不起来的碎片模样。
而后他红着眼睛朝薄少珩歇斯底里地怒吼:
“她不是你的,也不是我的!她已经不在了……”
“我不允许你们结婚!”
“薄少珩,如果说我是混账,不配得到她的爱,我认了,但是你,你就是个披着羊皮的伪君子,你更不配得到她的信任,你曾经辜负了她,你伤她那么深,她绝对不可能和你结婚。”
这句话戳到了薄少珩的伤疤,他像是被程安北给硬生生地撕开了,撕成了两半,和地上那堆照片的碎屑一样可笑,可悲。
见他把结婚证撕掉,薄少珩反而冷静得吓人。
“她在你身边,为你鞍前马后的时候,你忙着和苏甜甜恩恩爱爱,甜蜜非常。她被程氏所有人嘲笑,被你从私人秘书的位置上拽下来,受尽了冷眼。”
“比起我,你对她的伤害,也不少一分一毫。”
“你把她当情人,当床伴,是你自己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