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安北近乎疯狂地想要她,所以提出情人协议和竞业协议。他并不是真的缺姜心仪的利息,但在姜心仪提出会双倍奉还他借给姜心仪的钱时,同意了。
因为只有这样,他才能确保姜心仪留在自己身边的时间能更长一点。
最好是长到没有尽头。
他承认自己很无耻,很卑鄙,可是他控制不住。
这汹涌的情感如同不断生长的疯狂的藤蔓。
将他缠绕,将他绞杀。
可是,程安北一次次地躺在姜心仪身边,却一次次地在深夜听到了姜心仪在梦中喊那个男人的名字……
“学长……”
“薄学长……”
“少珩……”
还喊得越来越亲密。
程安北气得要发疯,可转头看着正在熟睡的姜心仪的脸,看到她锁骨上自己留下的痕迹,又没狠下心真的把人叫起来。
也从来不敢当面质问姜心仪,是不是还没有放下那个远走高飞的男人。
他怕听到回答。
再后来,苏甜甜出现。程安北在苏甜甜的身上看到了大学时期姜心仪的影子。
他也知道苏甜甜接近自己,对自己有好感。
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程安北想放下自己和姜心仪的情人协议。
他以为自己可以轻易做到,实则不然,很多次他的内心都在摇摆。他试图从苏甜甜身上找到昔日姜心仪的影子,却发现姜心仪只能是姜心仪。
没有任何人可以替代。
还有多次矛盾的,程安北妄想培养出一个从大学时期就全心全意爱自己的姜心仪。
但苏甜甜,并不能让他心动。
甚至,程安北在看到姜心仪转身就走,对那份情人协议没有丝毫留恋的时候,他嫉妒得要发疯了,整个心脏都在为了姜心仪而跳动。
他不得不拿出竞业协议来威胁姜心仪,确保姜心仪不会投入薄少珩的怀抱。
看到薄少珩回国,看到姜心仪给薄少珩那条朋友圈点了赞,当天夜里,程安北就很想要她。
想在床上逼问她,这么多年到底有没有真正爱过自己。
于是程安北和苏甜甜开了房,故意刺激姜心仪,叫她来给自己送避孕套。
实则那天夜里,避孕套拆封后就被放回了柜子里。
“安北,我们不做吗?”苏甜甜红着眼睛,洗干净了身体,像个娇花一般,站在浴室门口看他。
程安北手里夹着一根烟,坐在床边,吐出烟圈:“今天我很累,下次吧。”
他每次都用这样的借口推脱,苏甜甜从不怀疑。
最后,程安北看不到姜心仪的心了,他就疯狂到……用A先生的身份接近她!
他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能做出这样的事?
这还是他么?
可是事情一旦起了头就没有回转的余地,他不断地试探,不断地靠近,又时不时地消失。
他起初以为自己只是太贪恋姜心仪年轻有朝气的身体,才会变得像个变态一般纠缠她,放不下她,离不开她。
其实他就是想知道,这十年里,她有没有对他动过心,哪怕一点点。
如果她有,他会想尽办法拜托程家,顾家,带着她离开帝都,找一个适合他们的地方生活。
可是姜心仪对薄少珩的态度让程安北很没有安全感。
好像只要薄少珩对她招招手,她随时就可以离开。
程安北甚至都不奢望姜心仪能把对薄少珩的喜欢分一半给自己,只要有十分之一就够了。
可是他一次一次的试探,一次次地甩开她又回去找她,都没看到姜心仪对自己的任何一点在意。
她也说过的,她不爱他。
程安北相信了。
的确,姜心仪也是这么做的。
她之所以之前还留在程氏,无非是钱没还完,情人协议没有到期,竞业协议束缚了她的自由。
得到不爱的答案,让程安北意识到自己不单是贪恋她的身体,还想要她的心。
纵使姜心仪多次被他撞见和薄少珩私下有来往,程安北还是冲破了所谓的精神洁癖,一次一次地要了她。
只要她还留在他身边,他不在意姜心仪有没有和薄少珩做……
他只是难以自拔地想要触碰姜心仪,想要拥有这个人。
但是他可笑的自尊心,不允许他对一个从未爱过自己的女人袒露心迹。
他绝对不会在姜心仪主动回头之前,和这个女人坦白,自己爱她。
所以,一切都已经太晚了。
姜心仪离开了他,永远地离开。
程安北捂着自己的脸,不断地低喃。
是他害死了她。他是罪魁祸首。
他难辞其咎。
还让她到死都以为,他在帮着外人欺负她……
程安北紧握着手里的日记本纸张和信封,看着上面的字,抬起头,眼眶已经因为有了泪水而泛起猩红。
窗外余晖正好。
对程安北来说,自从母亲去世以后,他生命里唯一的光芒就是姜心仪。
姜心仪不在了,光芒也如同这个余晖一样一点点地日落西山,消失不见。
天彻底黑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