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一身的黑西装,矜贵从容,只是步履有些匆忙,看起来像是回家拿个东西,很快就要走。
姜心仪和程安北对上视线,她的心跳漏了半拍。
自从上次分开后,他们就没有见过面。
程安北的聊天记录都已经停留在上个月,短信和电话更是一条都没有。
不过,姜心仪猜测,她说一刀两断以后,程安北估计就把她拉黑了。
男人的眉目还是和从前一样冷峻,拒人千里之外,只是眼下有了一点青色,看上去有些许疲惫,他这几天不知道在忙什么,估计没怎么离开程氏。
程安北几乎是第一时间皱起眉,脸色很冷,眼神仿佛在看陌生人,语气里带了不容抗拒的责备:
“她怎么在这?”
甚至,都不愿意再多给姜心仪一个眼神。
听程安北质问,姜心仪很怕他会迁怒于医生,于是干脆自己站了起来:
“抱歉程总,我是过来拿祛疤膏的,跟医生没关系,我拿完药,这就走。”
姜心仪的手上捏着一个袋子,她有点紧张,不确定自己该不该出现在这里。
室内的气氛顿时有些紧张。
程安北居高临下的表情让姜心仪觉得自己就像一个蝼蚁,一个生杀夺予之权都被捏在手里的案板鱼肉。
“这……”医生满头都是大汗,他也没想到程安北会在这个时候回来!
“姜小姐,你走吧。”医生赶紧推了姜心仪一把。
知道程安北回来了,连女佣小柠都紧张地站在玄关处,好像生怕下一秒,姜心仪就会被程安北给当成垃圾一样直接丢出去!
程安北终于看了过来,面色冷漠得就像是看陌生人:
“谁允许你进来的?”
他松了松自己衣服上的领带,手里已经捏着一份文件夹。
看来,程安北刚才还真的是让薄兰回来拿资料的,只是不知道为什么,程安北居然决定自己来跑一趟了。
他原本应该在程氏的办公室里才对。
“我看门开着就进来了,没有经过任何人的允许。”姜心仪没有把医生和小柠推上风口浪尖,而是把所有的责任都揽在了自己身上。
程安北神色莫测地扫了姜心仪一眼,嗤笑:
“你倒是善良。”
“怎么,不是说我程氏你从此以后不会再踏足一步?不是说,你和我之间一刀两断?”
程安北开口说的每一个字都像一把刀扎在姜心仪的心上!
这些话的确是姜心仪自己说的。
只是,程安北的声音听上去有些沙哑,他似乎也很长一段时间没有休息好了。
原本姜心仪以为,她和程安北分开后,程安北会容光焕发。
毕竟算是甩掉了一个狗皮膏药。
程安北可以和苏甜甜放心地在一起。
可他们两人都好不到哪里去,看起来一个比一个憔悴。
姜心仪是为了自己的伤疤和工作发愁,程安北呢?
他为什么心情不好?
客厅的桌上摆了一个烟灰缸,里面全都是烟头。
程安北最近的烟瘾更重了。
姜心仪刚才只是随便一瞟,就心惊肉跳。
男人身上裹挟着风尘仆仆,他看了看手表,似乎发现时间还不算着急,于是直接坐下,双腿交叠。
“小柠。”程安北道。
门口原本还在紧张地看着的女佣于是走过来,低头:“程总。”
“你的脸怎么回事。”程安北目光深冷。
小柠犹豫,看了姜心仪一眼。
程安北冷笑:“你看她做什么?直接说。”
“程总,刚才薄小姐来了别墅,想进来拿资料,但我没有接到您的电话,所以没有同意她进来……”
“你做的是对的。”程安北没有用为难小柠,他拧了拧手腕上的高级手表,“下次没有接到我的示意,也不允许给任何人开门。”
薄兰回来拿的是机密文件,小柠谨慎一些也是应该,不然岂不是谁都可以仗着说自己有程安北的示意,回别墅来翻翻找找!
姜心仪意识到,程安北在底线问题上总是拎得很清楚,他不会无缘无故地冲着谁发火。
难怪,这些佣人们都想继续在别墅里帮忙干活,毕竟跟着程安北算是跟着一个好的领导。
富人里脾气不好的一抓一大把,要是换了领导,指不定以后还能不能有在程家这么好的待遇。
小柠看程安北脸色还算正常,继续:“我……我脸上的伤是薄小姐打的。”
程安北手上动作一顿,没有说话。
姜心仪看不下去了,只能开口:“程总,这里没有我的事情了,我就先走了。”
“站着。”冰冷的男嗓却叫住了姜心仪。
听到这命令的语气,姜心仪止不住地心一颤。
她回头,情绪有点激动:“程总,这是您的家事,我还是不要旁观了吧,而且对女人来说脸是最重要的,小柠都已经被打成这样了,我还在这里看着,对她来说是一种羞辱。”
似乎没想到姜心仪会为自己考虑,小柠的眼眶瞬间氤氲,鼻子一酸。
她连忙:“我没事的心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