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太太岂止吓成惊弓之鸟,沈娢在大昭寺得了那么一卦,二太太本就寝食难安了,昨晚沈娢住的清兰苑走水,今天二老爷在街上惊马,二太太就惴惴不安,担心自己会遭殃,正忧心忡忡呢,就被鸟拉了泡屎在头上,这是晦气到极点了。
二太太双腿发软,几乎站不住身子,她是被丫鬟扶着回南院的。
回去后,把头发洗了一遍又一遍,恶心的恨不得把只鸟五马分尸才好,她堂堂一个侯府二太太,准侯夫人,总是和屎尿打交道,在大昭寺惊马,摔到浇大粪的田里,今天又是!
丫鬟将二太太的头发绞干,丫鬟进来道,“太太,大姑娘来了。”
几乎丫鬟禀告出声,沈娢就进来了,整个侯府都知道二太太有多疼沈娢,没人敢拦她。
见沈娢火急火燎的进来,二太太摆手把在屋子里伺候的丫鬟都打发出去,沈娢急哭道,“我的血光之灾,不会真的应验吧?”
一个月之内不嫁人,可才过去几天啊,就事情一出接一出,沈娢不敢想要真的一个月之内不嫁人会怎么样。
沈娢急,二太太也急啊,“先想办法定亲。”
沈娢扯着手里的绣帕道,“又不是我想定亲,就能定下的。”
她也不愿意随便定亲,嫁的不如意,还不如一死百了。
沈娢本就心高气傲,等闲之人入不了她的眼,再加上和靖阳王世子定亲,她接受不了自己未来的夫婿比靖阳王世子差,更没法容忍沈棠嫁的比她好。
可满京都身份比得过靖阳王世子的就没几个,一只手都能数的过来,这般身份的人轻易是不会求娶一个曾经定过亲的姑娘,不然以后和靖阳王世子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多少有些尴尬,京都那么多大家闺秀,沈娢又没有什么地方特别突出的。
沈娢急着来找二太太,是老夫人和沈绥商议给她定亲了,沈绥提了两个人,沈娢一个也看不上,这才火急火燎来找二太太帮忙想办法的,只有二太太是真心实意的为她着想。
二太太稳住心神道,“正常定亲,一个月内不可能嫁得了,只能用非常手段了,皇亲国戚和世家子弟,你选几个愿意嫁的,看哪个有希望。”
想到要用龌龊手段才能把自己嫁出去,再想到沈棠和谢归墨两情相悦,情投意合,沈娢屈辱的眼泪在眸底打转,眼底恨意滔天,“就是死,我也不会让他们在一起!”
屋内,沈棠心情愉悦的歪在小榻上吃果子,听着外面传来周妈妈训斥丫鬟的声音,沈棠道,“去看看怎么回事?”
银杏出去,很快回来道,“院子里的小丫鬟在议论大姑娘一个月能不能嫁得出去的事,说姑娘和大姑娘生辰八字明明一样,为何算出来的卦不一样,周妈妈听到,就训斥了她们几句……”
小丫鬟觉得奇怪很正常,但周妈妈怕传出沈棠一个月内不嫁人也有血光之灾的流言出来,不许丫鬟议论。
银杏道,“也不知道侯爷能不能把大姑娘一个月内嫁出去。”
又不是父亲的亲生女儿,着急的是老夫人和二房。
想到前世沈娢为了嫁给谢归墨,不惜给谢归墨下药,被谢归墨丢给了二皇子,这一世隐隐有和前世一样的苗头了,不过前世算计谢归墨就没得逞,这一世沈娢就更别想如愿了,但不知为何,想到这事,沈棠心下就没来由的不安。
沈娢在松鹤堂住了两天,二太太就让人把明月苑收拾了出来,沈娢搬去明月苑住了,沈娢是不愿意搬的,但血光之灾四个悬在哪里,不搬都不行。
住的远挺好的,沈棠给老夫人请安回清漪苑了,沈娢才刚到松鹤堂,一连几天都没打上照面。
这日,沈棠从松鹤堂回来,周妈妈从回廊上过来,道,“姑娘,过几日就是姜家二表少爷的生辰了。”
差点忘了过几天就是二表哥的生辰了,以前一年也不去姜家一回,自然也没给表哥们送过生辰礼物,如今常去姜家,肯定要给二表哥送份生辰贺礼。
之前打着给表哥送生辰礼物的幌子绣过腰带,没几天了,也来不及了。
要是姜梨姜柠过生辰,可以挑个首饰送去,她手里没有合适送表哥的东西,只能上街买了。
翌日,沈棠吃过早饭,就带着银杏去松鹤堂,给老夫人请安道,“祖母,我今儿想上街一趟。”
沈萝眼睛一亮,问道,“二姐姐上街做什么?”
沈棠道,“过几日就是姜家二表哥生辰,我上街挑份生辰贺礼,到时候送给他。”
表哥过生辰,做表妹的送生辰礼物很正常,之前老夫人拘着不让沈棠上街,是担心她被昌平侯府和叶贵妃盯上,如今揍昌平侯世子的刺客已经抓到了,沈棠要出府,老夫人不会阻拦。
沈冉道,“我记得二姐姐不是绣了腰带,给姜家表哥做生辰礼物吗?”
那腰带是给谢归墨绣的,只是被沈冉发现了,所以拿姜家表哥做幌子,敷衍过去,没想到过去这么久了,沈冉还记得。
不过再忽悠一回也容易,沈棠道,“是绣了腰带的,这不是前些天清兰苑走火,丫鬟禀告我时吓了一跳,扎破了手指,血沾在了腰带上,怕做生辰礼物不吉利,又来不及另外准备一份,只能花钱买一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