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娢在大昭寺求了那么一卦,本就让府里议论纷纷了,二老爷找钦天监又算了一遍,府里上下都在猜大姑娘一个月内能不能嫁得出去,这关头清兰苑被烧,丫鬟小厮们不议论才怪了。
就是老夫人自己心底都在犯嘀咕,侯府这十几年来也走过水,但最多也就烧个厨房,哪像清兰苑,被一把火烧成断壁残垣,连救都救不了,损失惨重。
沈娢的吃穿用度,屋子里的摆设都是最好的,昨晚损失至少两万两。
老夫人还没说话,二太太先怒道,“听到哪个下人碎嘴,就给我杖责三十大板,我看谁还敢议论?!”
丫鬟退下去。
这事越是压着,越压不住,三太太看着老夫人道,“这事确实玄的很,大姑娘总归是要嫁人的,还是不要冒险的好。”
谁都知道不要冒险,宁可信其有,可自打沈娢被靖阳王府退婚,到现在小三个月了,一个上门提亲的都没有不说,还被人传克夫,老夫人倒是想把沈娢赶紧嫁出去,可也得有人敢娶吧。
二老爷找钦天监给沈娢算命后,老夫人就找沈绥说这事了,沈绥只说会上心,可老夫人看的出来,沈绥并不信。
都说抬头嫁女低头娶媳,一家有女百家求,多是等男方上门提亲,不说没有女方主动的,要少的多的多,尤其沈绥的性子,就不是会主动的人。
但这事不能再耽搁了,老夫人拨弄佛珠道,“等侯爷回府,让他来见我。”
沈棠坐在那里,关于沈娢血光之灾的事,她半个字也没说,沈娢和二太太她们已经知道她和谢归墨的事了,她越是表现的积极,越会叫她们起疑。
待了一会儿,怕大夫来,顺带给她治崴脚,沈棠准备回清漪苑了,然后就在她要站起来时,外面快步进来一丫鬟,急急道,“老夫人,不好了!二老爷胳膊扭伤了!”
沈棠,“……”
她连句话都不敢说,那厮还敢做这么巧的事,也不怕适得其反。
二太太惊站起来,急道,“老爷怎么会扭伤胳膊?”
丫鬟忙回道,“老爷下朝回府路上,从醉仙楼前路过,碰巧宣义侯世子和昌平侯世子打架,昌平侯世子从醉仙楼里飞出来,二老爷为了避让昌平侯世子,撞到了别人的推车上,马受到惊吓,二老爷昨晚几乎一夜没合眼,从马背上摔下来,把胳膊扭伤了……”
沈棠听得眼睛睁的圆圆的,这听着好像不是谢归墨的算计,只是单纯的意外,毕竟谢归墨也没法预料宣义侯世子会和昌平侯世子打架,还那么巧二老爷打醉仙楼前过。
血光之灾……连累双亲……
这八个字从脑海中闪过,二太太脸色苍白,几乎站不住身子。
稳住心神,二太太快步出去,出了松鹤堂,没走一会儿,就见二老爷捂着胳膊过来,不止胳膊受伤了,额头还磕出淤青了,二老爷只差没把晦气两个字刻脑门上。
本来大夫进府是给沈娢治病的,先紧着二老爷了。
二太太走后,沈棠也没多待,在银杏的搀扶下,一瘸一拐的回清漪苑了。
进了屋,憋了一肚子的银杏忍不住道,“要二太太再出点事,只怕二老爷二太太明天就恨不得把大姑娘的亲事定下了。”
闻言,沈棠朝窗户走去,银杏还以为她是要找陈山下手,结果沈棠叮嘱陈山道,“什么都别做。”
现在这样就刚刚好,再多来点意外,就显得太假了。
陈山道,“世子妃放心,没您和爷吩咐,属下不会擅自行动的。”
眼下当务之急是查出到底是什么让世子爷起红疹的,查不出来,世子爷就是把世子妃娶回去也没用。
只是他守在清漪苑,确实没看出来有人动手脚的痕迹,实在是奇怪。
沉香轩。
谢归墨吃完早饭,准备去给自己母妃请安,刚要出门,王妃就来了。
谢归墨昨晚回府,天色已经不早了,王妃要去看谢归墨,被王爷拦下了,只是云嬷嬷代王妃看了一眼,王妃不放心,还是要来看一眼才安心。
彼时谢归墨脸上的红疹早消干净了,王妃问道,“好端端的,怎么会起红疹?”
还被传是亲姑娘才起的,哪有这样的事。
对于这些流言蜚语,王妃一个字也不信。
谢归墨没有回答,而是问道,“母妃,我以前在宫里有没有起过红疹?”
王妃不懂谢归墨为何这么问,摇头道,“没有过。”
没有吗?
他要没起红疹,那叶贵妃怎么会知道他对什么东西过敏?
谢归墨又问了一遍,“母妃确定没有?”
王妃确定的很,“这样的事,母妃就是记性再差,也不可能忘记。”
谢归墨从小到大就没起过红疹,不然王妃也不会这么担心了。
谢归墨自然知道自己母妃对他有多上心,或许从前不是起红疹这么简单,谢归墨问道,“那我在宫里有没有出过什么特别的事?”
特别的事……
王妃看着谢归墨,难不成红疹和宫里有关?
王妃正要摇头,一旁云嬷嬷看着王妃道,“那件事应该算特别吧?”
王妃看着云嬷嬷,谢归墨问道,“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