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内,沈绥正在写奏折。
门外小厮的声音传来,“侯爷,二姑娘来了。”
棠儿怎么来了?
“让她进来。”
小厮将门推开,沈棠走进去。
沈绥将手中狼毫笔放下,抬头就见沈棠眼角泛红,一副强忍着才没有哭出来的模样,沈绥见了道,“这是怎么了?”
沈棠摇头,“女儿没事,就是近来女儿手头紧,想问父亲借一百两……”
说到最后,声音都带着哭腔了。
沈棠从来没问沈绥要过钱,这是两世来第一次。
沈绥愣住了。
他从来没想过自己女儿还会缺钱。
不过一百两就把他女儿委屈成这个样子了?
和他这个父亲要些银子,还说是借……
沈绥心底顿时愧疚,将抽屉打开,拿了一千两银票给沈棠。
沈棠摇头,“女儿只要一百两就够了。”
沈绥道,“这是父亲给你的,以后没钱了,就告诉父亲。”
沈棠还是摇头,“父亲又不止我一个女儿,给了我,不给长姐,就是父亲偏心,祖母他们也不允许父亲纵容女儿。”
“女儿只借一百两。”
委屈又固执。
沈绥只得将一千两换成一百两,沈棠接过,福了福身,就退下了。
只是沈棠那满腹委屈强忍着的样子,沈绥眉头皱的松不开,他也没问,自己女儿的性子他这个做父亲的还能不知道,要说早就说了,不肯说也问不出来。
等沈棠出去,书房里就多了个男子,沈绥吩咐道,“跟去看看。”
沈棠拿到一百两,从书房出来就将眼泪擦干净了,带着秋桐继续出府。
马车还等在大门口,沈棠进马车就看到那几盒羞辱人的礼盒,脸色极其难看,秋桐赶紧将礼盒恢复原样,放在脚边,免得沈棠看了生气。
沈棠坐下后,吩咐赶马车小厮道,“去珍品阁。”
“是。”
不到两刻钟,马车就在珍品阁前停下了。
珍品阁是京都卖各种养生补品的地方,沈棠走进去,小伙计就殷勤的迎上来,问道,“姑娘要买些什么?我们珍品阁的补品是京都最好的。”
沈棠照着二太太准备的礼单报道,“四钱虫草,二两燕窝,一根上等灵芝,还有一两鹿茸。”
“都给我拿最好的。”
小伙计麻溜的应了一声,然后把沈棠要的东西先拿给她过目一下,然后装起来。
一共花了九十五两七钱,抹零后,只收了九十五两。
秋桐拎着礼盒,跟着沈棠出珍宝阁,然后扶沈棠上马车。
沈棠上马车后,将二太太给她准备的带去姜家的补品拎出马车,随手丢给了珍宝阁外乞讨的婆子。
秋桐,“……”
虽然二太太做的过分,但这些补品也不是一点价值都没有了。
而且这是证据啊,就这么给扔了,二姑娘不准备回去和老夫人告状吗?
秋桐在松鹤堂养出来的习惯,主子做事,从不多嘴问,秋桐要去捡回来,沈棠呵斥道,“不许捡!”
秋桐手都快碰到礼盒了,只得收回来,默默跟上马车。
礼盒扔到婆子跟前,婆子拿起来就要拆开,沈绥的人现身,往婆子跟前破碗里丢了一两银子,然后将礼盒拎走了。
男子回平远侯府,翻墙进的府,拎着礼盒进书房。
书房内,李管事正在和沈绥禀告事情,见男子进去,沈绥更关心沈棠,问道,“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男子道,“二姑娘向侯爷借一百两,出府后去了珍宝阁,花九十五两重新买了几样补品,然后把侯府给她准备的扔了……”
沈绥眸光落在礼盒上,“打开。”
男子就把礼盒一样样打开给沈绥过目。
几乎看一样,沈绥的脸色就难看几分,看到最后眼底被怒火席卷。
沈绥眸光扫向李管事,“这些补品是带去谁府上的?”
李管事忙回道,“二姑娘是去姜家……”
唰。
沈绥本就难看的脸,顿时就更难看了。
沈绥怒而起身,男子道,“我还有件事要禀告侯爷……”
李管事一听,赶忙将礼品收拾好,拎出去。
沈绥压抑了怒气道,“还有什么事?”
男子道,“有人在暗中跟着二姑娘……”
沈绥眉头一紧,“跟着棠儿?”
男子点头,“对方武功不在我之下,对二姑娘应该没有恶意,被我发现了,也没有离开,说是奉命保护二姑娘的,从侯府跟去珍宝阁,又跟去姜家了。”
奉命保护他女儿?
沈绥皱眉,“奉谁的命?”
……
再说沈棠将东西扔了后,就坐在马车里生气,秋桐小心翼翼劝道,“姑娘别气坏了身子……”
沈棠擦了下眼角的泪,“没什么好生气的。”
怎么可能不生气呢,二太太近来做事是越发过分了。
快到姜家时,沈棠将铜镜翻出来照看,确定不会被人看出来她气哭了,方才下马车。
上回沈棠来姜家,就把姜家上下惊的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