汴梁东城十里开外。
松林坡。
此时这里群雄齐聚,近一年来的奔波未歇,每个人的脸上都满是风尘。
取经路走到如今,很多人心中都充满了唏嘘麻木。佛子宛如打不死的小强,凭借惊人意志和才情,硬生生挤入了地榜末席,走到了这汴梁城外。
最让群雄惊叹的是,佛子虚竹仿佛没有极限一般,每每即将落败身死时,总能犹如天助般的做出突破,并取得战斗的最终胜利。
其一路行来,每每都能在战斗中做出突破,从初入先天到如今的初入宗师,战僧之名已然深入人心。
官道旁的山坡上,慕容复、包不同、风波恶、公冶乾四人静静站立。他们神情沉凝,看着下方空地中,盘膝而坐的佛子虚竹,眼底盈满了凝重之色。
慕容复双手负后,眸光沉凝的静静沉思。老祖说西行取经冥冥中有大好处,让他务必全力取胜。问及有何好处时,只说对未来的修炼有助力,其他的一概不多言。
邓百川急步来到慕容复身后,抱拳禀报道:“公子……前线战局发生惊天逆转,西夏灭亡在即。”
包不同摇头不信:“非也非也,邓老哥一定是得到了假消息,半月前传来的情报中,战场双方还有来有往的相互试探,怎么突然间西夏就要灭亡了?”
不待剩下的二人言语,慕容复便转身盯着邓百川,肃声问道:“什么样的逆转,竟能让西夏灭亡在即?”
战场走势关乎未来局势,天下大小势力莫不关心,星门更是探子密布诸国战场,力求实时掌控战场局势。
以邓百川的性子,不可能带来假消息,肯定是经过反复确认后才会前来禀报。
若战场真发生了这样的巨大转变,对星门的诸多布置都有影响,必须尽快弄清楚才行。
邓百川神情严肃,话音低沉道:“大理前线十万大军突然反水,将吐蕃南路大军的西归道路阻断。”
“征南大将军韩世忠,亲率七万精锐本部大军,日夜兼程急行军六百余里,直扑建昌府阻断吐蕃南路大军的南逃道路。”
“征蕃将军种师道亲率十五万大军北上,阻击吐蕃中路大军驰援,并指挥副将率领十万大军,连夜直扑雅州跨过大渡河,阻断吐蕃南路大军与中路大军的汇合道路。”
“几路大军配合无间,将吐蕃南路大军共计四十万精锐之师,围歼于雅砻江下游一带。”
邓百川说到这,微微一顿,看着几人凝重下来的神情,继续道:“因战略得当,三支大军战损很少。一番整顿后,继续沿大渡河北上直奔黄河上游,打算切断吐蕃中路大军的西归道路。”
“与此同时,征西将军姚平仲亲率本部大军,从延安府出发,横跨庆州、渭州、熙州、兰州、西宁州数州之地,千里奔袭击溃吐蕃北路大军后,迂回至黄河下游,将整个吐蕃北征大军的退路切断。”
“这是一场早有预谋的大规模歼灭战,目的只有一个,将吐蕃北征大军尽数歼灭,让吐蕃无再战之兵!此战若胜,吐蕃与大宋的国战将一战而定!”
公冶乾神情震撼,失声道:“征西将军姚平仲离开延安府,就不怕西夏大军越过边境战线,直扑汴梁都城么?”
“不怕!”慕容复面露复杂:“别忘了童贯本部的那五十万大军。也别忘了太原府、隆德府等州府的本地守军。西夏若敢南下,只会败亡的更快,更惨!”
慕容复轻呼一口气,莫名叹息道:“好一场惊心动魄的大围剿歼灭战,吐蕃败局已定。吐蕃一败,朝廷几路大军必定合力南上直扑西夏,西夏灭亡不远矣……辽国亦是。这童贯好生厉害!这是打算一战而定!若是功成,军神之名必将名传千古……”
包不同也不非也了,神情呆愣的开口道:“这才多久?一年不到吧?如此短的时间,战局这就明朗了?”
他听闻了很多人对战争局势的分析,大夏邸报上的分析文章也不少。
以诸多大儒、大家的分析来看,大宋必然能取得战争的最终胜利,但最少也需十年时间,才能取得整个战局的优势,这一观点得到了许多人的认可。
大宋毕竟是以一己之力独占四方诸国,军事力量始终存在着差距,可谁曾想局势会出现这样的逆转?
风波恶挠了挠头,头疼道:“真这样的话,原先定下的诸多计划都得推翻,这下有得忙了……”
慕容复眯了眯眼,吩咐道:“你四人立即返回苏州主持大局,我与虚竹一战后,便会第一时间返回。”
“是。”包不同四人齐齐抱拳领命,随即转身脚步匆匆的离去。
不远处的群雄也议论了开来,没多久,三三两两的人群,纷纷面色凝重的匆匆离去。在很多人看来,西行取经已经无利可图,留下来意义不大,还不如前往前线一观,或许能谋求到更大的利益。
“时辰到了!”
群雄中有人朗声提醒。
刷!
所有人纷纷看向,盘膝坐于林中空地的虚竹。他赤脚,胸膛袒露,身上大红袈裟早已褴褛,除去身后装有东瀛国器的锦盒尚算完整,身上衣物没有一处完好的。
虚竹缓缓睁开双眼,他眸光柔和,面容坚毅,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