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柔看着慕容景衍连沈钏海的话都没说完就要跳出来维护沈曦。
再看沈曦一脸淡定,仿佛打定主意只要有了慕容景衍在,她就能独善其身。
呵。
想得美。
沈柔不动声色地收回目光。
看到沈钏海还在因为被慕容景衍责问而战战兢兢地擦着自己前额的冷汗,她缓步走到沈钏海身边轻声劝说,“父亲,殿下与长姐在成亲之前关系就这么好,咱们应当为长姐高兴。
只是...
长姐的性子极端...”
“别以为你说话小声,本宫就听不见。”慕容景衍懒懒看了沈柔一眼,“曦儿虽然去小东宫的时日次数不多,但是她温柔善良,本宫都看在眼里。
虽然我们二人尚未完婚,可是在小东宫的一众下人眼里,她就是太子妃一样的存在,有这等地位,她还需要做出那种引人注意的小家子气事情来吗?
说起这次的问题根源,本宫倒是觉得...”
说到这里,他的目光轻轻扫过杜衡,“肯定是有人纠缠不休,惹得曦儿不悦,所以才会略施惩戒,错,也不一定错在本宫的人身上。”
“殿下是什么意思?”
莫名其妙被意有所指,杜衡的声音陡然拔高,像一只被踩到尾巴的猫,反手指着沈慕兮的鼻子,“之前一直都是沈曦缠着本世子不放,本世子用得着自降身价去纠缠她?”
沈慕兮毫不客气地打掉了他的手,“杜世子这话说得可笑,敢情之前我送到安平侯府的丹药,都是喂给狗吃的,所以你才不会在丹药没了以后来寻我。”
所有人都知道,沈曦这些年为了讨好杜衡,隔三岔五就给安平侯府送药。
但这仅限于是两人有婚约的时候。
也没人知道沈曦这几年给安平侯府送去的是什么药。
所以当“沈曦”要翻旧账的时候,所有人都吓了一跳。
尤其是沈钏海,立刻开口制止沈慕兮继续说下去。
“逆女,你可知道你在说什么?”
太子再没用,那也是太子。
是她的未婚夫。
她这样大言不惭地把自己跟杜衡的过往挑出来说,是生怕太子不知道她那点子肮脏的过往吗?
“父亲这话说得可笑,错不在我,为何单单只质问我?”沈慕兮冷冷瞥了在一旁幸灾乐祸看着她的沈柔。
看向杜衡的时候,脸上已经换上一脸无奈,“当初是世子跟我说,安平侯夫人有心疾,需要活血养神的丹药,这些年,我看在娘亲的份上,才赠药。
如今婚事取消了,丹药也用完了,世子一副余情未了的模样前来找我要丹药,要不成就倒打一耙毁我幸福,这就是世子的风度吗?”
说到后面,她的声音还带着哭腔。
转身看向慕容景衍的时候,一双明亮且眼角上扬的眸子早已沁满了泪水,“殿下,你要相信我,我早已迷途知返,所有的一切,都是他们诬陷。”
慕容景衍一脸心疼地看着他,“曦儿放心,本宫在,定然不会让你受到分毫的伤害。”
他将一个隐忍克制的深情男人演绎得淋漓尽致。
沈慕兮低头拭泪,偷偷给慕容景衍比了个大拇指。
好家伙,居然能稳稳接住她的戏,不愧是唱戏的。
经过沈慕兮跟慕容景衍这一搅和,所有人几乎都快忘了正事。
等杜衡要遣人外出找大夫的时候,贺鸿已经回来了。
“殿下,属下直接用殿下的腰牌将刘医正‘请’过来了。”
他嘴上说是请,实际上,刘医正是被他直接扛过来的,手上甚至还拿着一个还未来得及放下的茶盏。
听到“刘医正”,沈钏海跟杜衡同时虎躯一震。
再看到刘医正一身常服,半白的头发半束。
很显然今日是他的休沐,且头发才洗了还未干透。
沈钏海差点眼前一黑直接厥过去。
刘医正作为太医院院正,其实并不可怕。
可怕的是,刘医正的大舅子,是当朝御史司马刚。
司马刚的性子就像他的名字一样,脾气像极了茅坑里的石头。
又臭又硬。
若是让他知道自己妹夫在休沐当天被大半夜拖到沈府...
光是想到御史台那群老东西的嘴皮子,沈钏海已经可以预想到自己明日会被参奏得多么惨烈...
没人顾及到脸色发白的沈钏海以及神色不自然的杜衡。
反倒是刘医正,只知道自己被火急火燎扛过来,并没有注意到现在自己身在何方。
在看到慕容景衍一脸深情地看向沈慕兮的那一刻,当即痛心疾首地捂着自己的胸口。
“殿下,你这样...这样,成何体统?”
慕容景衍仿佛已经对刘太医的痛心疾首早已习惯,无所谓地朝刘医正摆了摆手,“成不成体统,本宫都做了,刘医正就不要再纠结啦,正事要紧。”
正事?
刘医正——刘三平听到这两个字从慕容景衍嘴里冒出来,只觉得可笑又荒唐。
众人皆知。
太医院的太医几乎都被慕容景衍抓到过去梨园戏班为戏子看嗓子,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