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亓闷哼一声,脸上淡漠几分。
情况变得有些焦灼。
终是多年好友情谊,不忍对方当场失态,只能弯下高傲的头颅。
“抱歉。是我话重,没有顾及你的感受。你要是还生气,以后就别跟我联系了吧。”
“嗯……”夏霖猛然抬头,推了黎亓一把,“你怎么说话的?”
黎亓脸上没什么表情,“就我哄,你怎么不哄。你哄跟我哄有区别么。”
夏霖气得快要爆炸,“你别跟我揣着明白装糊涂!”
三人僵持不下。
最后,在夏霖持续拳头攻击和辱骂下,黎亓认输,好声好气哄着。
夏霖终于松了口气,揉了揉拳头。
妈的,差点挣不到大钱,还好还好。
摄像组面面相觑,仿佛看到了无人知晓的一手八卦。
不远处,周揽月和番蕃在偷看,一个面露疑惑,一个激情四射。
“你说他们两个是什么情况?”
周揽月什么也不懂,“什么?”
番蕃露出姨母笑,“我感觉夏导和黎亓是一对,一攻一受,一个主台前一个主台后。你看夏导怎么打黎亓他都不生气。”
周揽月跟吃了巧克力味的屎一样,“你在说什么……”
番蕃摇头叹息,欸……大导演家的傻儿子。
消失不久的迟笑和黎和突然出现。
一个拿着西瓜在吃,一个拿着香瓜在啃。
“怎么了怎么了?有八卦?”迟笑手里拿着还没吃完的西瓜。
黎亓:“哪里来的西瓜?”
迟笑擦了擦嘴,“游乐园天台上的水泥槽里,一颗瓜苗就结一个瓜。九九成,稀罕物~~”
夏霖:“屙瓜。”
迟笑愣住,瞬间变得不知所措,“……啊?”
夏霖:“你猜我布置机关的时候为什么没把它带走?”
黎和难得天真,“为什么?”
“你猜它为什么长在水泥槽里面?”夏霖拍了拍两人的肩膀,“吃瓜勿忘屙屎人啊。”
两人如遭雷击。
黎亓发出嘲笑。
下一秒,他就笑不出来了。
迟笑手里拿着一块巴掌大的玉佩,假装不经意的撩了撩头发。
“怎么办呢,第一块呢~”说着,朝黎亓露出讽刺的微笑。
黎亓笑不出来。
到这!她得批评一个人!
“夏导,你这就太小气了吧,塑料玉佩!这玩意十块钱二十个!好歹是正经综艺节目,这玉佩像十年前的水晶拖鞋!”
夏霖:“那不是钱?该省省该花花,这玩意又没有植入,随便抢,坏了找我要新的。”
黎亓跃跃欲试。
夏霖:“游戏规则可没说不能抢。”
迟笑和黎和对视一眼,立马跑得无影无踪。
黎亓想追,被夏霖按住。
“赶紧进入综艺状态,不然我很难保证镜头的质量。”
没办法,谁叫他欠别人人情。
迟笑的反侦查能力极强,又加上黎和在一旁推理,很快在阴暗的厕所角落里找到第二枚塑料玉佩。
快走出厕所的时候,身后的马桶里突然传来抽水的声音。
外面阳光热烈,里面阴暗潮湿,只一丝光亮照入,显得有些恐怖。
迟笑转头问工作人员,“你们布置的机关?”
工作人员连连后退。
“这里我没来过,不知道。”
“我也不知道。”
“那是什么?”
工作人员大惊失色,镜头频频晃动。
厕所的光影突然变化,本是直射的阳光突然在空中歪曲,照向迟笑的眼睛。
迟笑后退一步,藏匿于暗处。
“这……这是什么情况?”
“不会真有鬼吧?”
“听说这里前几年发生重大事故,死了不少人。”
“你别瞎说,我手都抖了。”
迟笑凝神,用指甲划破指尖,抬手将血滴在脏乱不堪的地上。
鲜艳的血与灰尘相融,骤然冒出一缕黑烟,试图缠绕上她的脚踝,却被某种力量挡住,半点近不了身。
“真的……真的有鬼!”
“天呐……我好兴奋!我们节目组终于可以一炮而红了!”
迟笑喝道:“敢在我面前放肆,死得不耐烦了!”
她挤出一滴血,蓄力弹出去,打在不远处的墙壁上。
光影骤变,一阵阵黑雾从涂鸦的墙壁上冒出,相互缠绕成一根粗绳,朝迟笑袭来。
黎和上前用身体挡住。
在即将碰到途中的阳光时,那抹黑陡然停住,往后缩回。
工作人员被吓得不轻,连忙呼叫夏霖,想要离开。
“别动。”迟笑一脸平静,转身给他们递上几张符纸,“拿着,我在罗浮山找李师父花大价钱买的,保灵。”
谎话。
其实是她自己画的。
不打紧,她是业余道士,能画专业符纸。
这种情况下,只有大噱头才能让人安心。
人的心理不就是这样,找医生看病要找老一点儿的,好安慰自己有经验又有技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