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敲门都没有人回应,打电话过去那边关机,用钥匙开门后,卧室里没有人。
她去哪儿了?
秦慎延是真的慌了,那个梦像是什么噩兆,暗示他会发生什么。
派人出去找。
一小时后,陈封汇报:“秦总,夫人不在常去的地方。”
秦慎延灵光一闪,心中不安更甚:“跨江大桥那边找过了吗?”
陈封:“没——”
“咔哒。”
大门开了。
染冬一个人走进来,垂着眼睛给人一种疲惫至极的感觉。
秦慎延大步走过去。
抓住她的手,这让他感到安心了些:“你去哪儿了??”
染冬抬眸看了他一眼,目光黑幽幽空洞洞,里面什么情绪都没有:“出去散步。”
“你能不能让我省点心?”找了她半天,秦慎延看着她这副无所谓的样子火大,“大晚上的出去散什么步?知不知道有人会担心你??”
染冬听到这话,麻木的人好似被触动了什么按钮。
她想要挣开秦慎延,秦慎延却更抓紧了她。
秦慎延都要被她这副油盐不进的样子气笑了:“真不该让人找你。”
真不该让人找你。
秦慎延曾经羞辱她的时候,也说过类似的话:
「真不该救你。」
染冬停下动作,声音低低的,像是烟雾将要消散在空中:“我后悔了。”
秦慎延没听懂:“什么??”
染冬道歉:“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见她认错态度良好,秦慎延的脸色好看了些,放开了她:“知道就行,下不为例。”
染冬点点头,径直上楼。
浴室。
一遍一遍的搓洗自己的身体,皮肤被摩擦得通红渗血,连水都变成了粉红色。
身体里像是有蛆在爬,苍蝇蚊子在腐烂的地方产卵,幻觉中脓臭的气味一阵一阵反上来。
麻木是现在唯一的感觉,机械的给自己设置一个又一个目标,执行,设定下一个目标,执行。
目标是混乱不堪的,卸妆、喝水、洗澡、换衣服,执行得心不在焉,不断重复忘了时间。
她没有从大桥上跳下去,但有什么东西确实掉进江中,被滚滚水流冲走。
染冬只是冷漠的看着,看着自己的灵魂被抽离。
做完了这一切,她站在自己的卧室里。
她和秦慎延从来都是分房睡,并不曾同床共枕。
该做的事好像都做完了,现在要做什么呢?
染冬静静的看着这间充满生活气息的屋子,每一个家具都是她亲自挑选,喜欢到不行。
或许有些只是看着好看,她没有经验,买回来并不合适。
别墅要卖给染凝星了,这些家具也不要了吧,都留给她。
「收拾东西」
染冬开始收拾自己的东西,她清理了一套名下的房产出来住,马上要开学了,偶尔也会住在宿舍。
“咚咚咚。”
房门又响了。
染冬走过去:“有事吗?”
门外声音带着点认输般的意思:“让我进去。”
染冬开门,刚想说有什么出去谈,秦慎延就推开门走进来。
看到一屋子收拾东西的痕迹还有地上的行李箱,秦慎延一愣:“你在干什么?”
染冬:“要开学了,打算住校。”
“你不回来住?”
“嗯。”
“为什么?”
“跑来跑去挺累的。”
“……”
秦慎延突然道:“染冬,我梦到你了,梦见我们在大桥边的时候。”
染冬无奈笑笑:“是吗?”
“这件事是岳青麟做的,我不会放过他。”
“嗯。”
秦慎延见她没什么触动,以为她是累了,就没有继续说:“早点睡吧,晚安。”
他转身要走,被染冬叫住。
“慎延。”染冬道,“要是哪天你没来得及赶过来,让别的男人得逞了怎么办?”
秦慎延眼中闪过狠厉:“那我一定杀了那个男的。”
染冬眼中闪过讥讽。
说的比唱的好听,还不是抛下了她,让别的男人来上她。
染冬不想用恶毒的语言诅咒他,她没力气了。
她只觉得荒谬。
秦慎延见她状态不对:“今天我守着你睡。”
最黑暗的那段日子,就是秦慎延寸步不离的守着她,连半夜也要爬起来看她在不在。
染冬想,这样的在意和无微不至的照顾,怎么不是爱呢?
她就这样沦陷。
事实证明那确实不是爱。
她错判了,交出一颗真心,被弃如敝履。
“不用。”染冬道,“晚安。”
送走秦慎延,一个人躺在床上。
“叮~”
【景仕维:冬冬,明天有时间吗?】
【染冬:景仕维,我们断了吧。】
【景仕维:(晴天霹雳)(晴天霹雳)(晴天霹雳)】
【景仕维:为什么呀(大哭)(大哭)(大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