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粹宫内,江福海前来传达皇后的旨意。
“皇后娘娘有旨,自皇上皇后祭天之后,上天垂怜,屡降甘霖,大旱之灾得以缓解,实乃我朝之福。
故而,皇后娘娘三日后备下宴席,邀请各宫娘娘于太液池畔共赏荷花。”
安陵容轻轻点头:“本宫知晓了,劳烦公公跑一趟了。”
随后,她吩咐芷若:“好生将江公公送出去。”
屋内的宝鹊忍不住笑着说。
“这两个月以来,宫里的气氛着实压抑。这次皇上肯出席皇后娘娘举办的赏荷宴,想必心情已大好。”
安陵容目光悠远,望向窗外,轻叹一声。
“是啊,时光匆匆,已逾两月。时间确是抚平伤痛的良药。本宫也需好好筹谋一番了,我们这就去给太后娘娘请安吧。”
三日后,琼华岛上的太液池畔,荷花竞相绽放,美不胜收。
丝竹之声悠扬响起,乐坊的舞姬翩翩起舞。
众人纷纷举杯向皇上敬酒,欢声笑语不断。
皇上坐在上首,目光扫过殿内众人,却唯独不见安陵容的身影。
他微微皱眉,疑惑的问道:“安嫔为何还没到?”
皇后轻声解释:“半个时辰前,安嫔曾派人传来消息,说是弘昼闹着不肯让她离开。
她便告假说先将弘昼送到太后娘娘那里,稍后再来赴宴。想必此刻正在路上。”
此时,湖面上的船只已全部启开,安陵容算着时辰,应该是歌舞结束,众人敬酒的时刻。
她站在提前请皇后预留的船上,吩咐小太监摇着船缓缓向着琼华岛驶去。
安陵容身着一袭嫣红色绣着花儿的衣裳,在太液池的映衬下,更显得她娇艳欲滴,宛如一朵盛开的荷花。
她手中轻轻捏着白莲绿叶,与身上的衣裳相得益彰,更添几分脱俗之感。
这次,安陵容未再遮面,她要以最真实的自己,展现在皇上面前。
她知道在皇上心中,纯元皇后是无人能及的,模仿只会让自己显得拙劣。
她要让皇上看见,身边一直有一个切切实实存在的人,她神似纯元,却又独特的自己,不吵不闹,却肯为他花心思,让他高兴。
“江南可采莲,莲叶何田田......”安陵容的歌声轻轻响起。
歌声虽轻,却轻柔婉转,如春风拂面,让人心旷神怡。
皇后坐在宴席上,眉头紧锁。
她原本只给安嫔安排了一艘小船,让她能顺利上岸即可。没想到安嫔竟然擅自改变了方向,直接向宴饮之处划来,还唱起了歌。
皇后的心中不禁有些懊恼。她意识到自己之前对安嫔的轻视或许是个错误。今日此举,定有太后的帮忙!
一直以来,自己将注意力集中在了华妃的威胁上,对安嫔则因她拥有太后庇护的皇子而以为其已无心宫斗,故而疏于防范。
即便是在温宜公主的周岁宴会上,皇后的目光也更多地被莞嫔那张与纯元相似的脸庞所吸引,未曾过多注意到家世低微的安陵容。
今日这一曲,却让皇后不得不重新审视安嫔。刻意细听之下,皇后才惊觉安嫔的歌声竟如此特别。
安陵容的这一举动,无疑打乱了皇后的计划。她原本安排好的歌女此刻也显得多余,皇后无奈地揉了揉太阳穴,心中暗自思量对策。
湖面上,白莲、绿叶、红衣、乌篷船,构成了一幅如画景致。
皇上坐在宴席上,目光紧随小船,直至它缓缓靠近,看清了船上的女子是安陵容,顿时惊喜万分。
一曲终了,小船稳稳靠岸,皇上已迫不及待地从座位上站起,走到岸边,伸手将安陵容从船中扶起,笑容满面地说。
“容儿今日真是美得令人心醉,歌美,人更美。”
皇上自然而然地拉着安陵容到了自己的座位旁,随即吩咐苏培盛将安陵容的席面挪到自己身边。
他目光灼灼地看向安陵容,心中的欢愉愈发浓烈,不禁脱口而出。
“容儿,你的嫔位,乃是在年初弘昼降生之时所封。
那时朕就觉得你的姓‘安’就很好,寓意懿德恭顺,中正无邪,是以未另赐封号。
然时至今日,朕却觉‘淑’字更为贴切于你,温仁贤淑,虑善从宜,恰到好处。”
皇上将安陵容拉到怀中赞道:“容儿伺候朕日子不短了,却还能次次都给朕惊喜。”
安陵容想要起身向皇上行礼谢恩。但皇上却紧紧拉着她的手,丝毫没有松开的意思。
安陵容顺势坐到皇上怀中,拿起桌上的酒壶,轻轻斟了两杯酒,她拿起一杯酒在皇上耳边道。
“臣妾多谢皇上厚爱。臣妾借花献佛,敬皇上一杯,愿大清再无旱灾,国泰民安,皇上万岁万万岁。”
皇上眼睛一眯,嘴角勾起一抹笑意,二话不说,就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接着,他迅速拉过安陵容举着酒杯的手,轻轻摩挲着,那目光中满是宠溺。
“容儿,你一向是个娴静温柔的性子,没想到今日却越发娇俏可人了。这杯酒,朕来替你饮下。”
说着,皇上竟低头将安陵容杯中的酒也一饮而尽,这份深情与宠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