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陵容刚用过午膳,沈眉庄就带着一身喜气,匆匆踏入长春宫,直奔安陵容的寝殿而来,口中笑语盈盈。
“本该一早便来,无奈被皇后娘娘召去学者看账,这才耽搁了时辰,还望妹妹莫怪。”
安陵容笑着说:“姐姐言重了。我身子不适,不便常走动,姐姐能抽空来看我,我就很高兴了。”
沈眉庄拉着安陵容的手,一同坐下,眼神中满是欣慰。
“安妹妹这下可好了,不仅腹中有了龙胎,太后娘娘特地派了芳若姑姑来照顾你。连皇后娘娘也是十分上心,滋补的药材流水的送来。我看着都有些眼热呢。”
安陵容听沈眉庄提及太后派芳若姑姑之事,心中思量,她定是从皇后那里得知的。
皇后作为太后的表侄女,知道自己身边有了太后的人照应之后,或许会有所顾忌,至少不会贸然直接对自己下手。
谈及皇后的过分恩宠,安陵容眉头微蹙。
“我最是头疼剪秋他们来,每次都是大张旗鼓,生怕别人不知道似的。尤其是那血燕,如此张扬地全数送来,也不知道招了多少人的眼。“
沈眉庄闻言,也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妹妹说得在理,皇后此举确实有些太过恩宠了。
不过,这几日我在皇后身边侍奉,倒是觉得皇后娘娘颇为慈爱,或许真是喜悦之情难以自禁,过些时日便会恢复常态吧。“
安陵容望着沈眉庄这副少女天真的模样,心中不禁泛起一丝唏嘘。
沈眉庄出身名门,家族和睦,家中姨娘皆被主母弹压的不敢造次。
初入宫闱的她,自然还带着几分未脱的稚气与清澈,看人总往好处想。
想到这里,安陵容不禁忆起往昔,尤其是甄嬛得宠后,沈眉庄那次意外落水,让她不由得有些紧张起来。
她轻轻握了握沈眉庄的手,语气中带着几分关切与郑重。
“眉姐姐,有件事我想跟眉姐姐说。前些日子,我因夜里不慎受寒,胎像竟有不稳之兆。”
沈眉庄一听,立马担忧起来。
“哎呀,妹妹怎可如此大意!快些躺下休息,切莫再让身子受累。
我前几日恰巧得了一面红木彩雕屏风,既美观又实用,春日里风大,正可用来给妹妹挡风避寒。我这就回去命人给你送来”
安陵容见沈眉庄如此为自己担忧,心中涌起一股暖流,连忙叫住沈眉庄,柔声道。
“姐姐,你先别急,我话还没说完呢。太医开过方子了,说是照方调理阵子就会好的。
只是妹妹思及咱们同为皇上身边之人,日常起居更需加倍小心,切莫因一时疏忽而受寒,落下病根可就不好了。”
沈眉庄眼中闪过一丝动容,她轻拍着安陵容的手背,感慨地说:“妹妹真是心细如发,你提醒的极是,我会注意的。”
安陵容心中仍有一丝隐忧未消,再次叮嘱道。
“尤其是这几日倒春寒,夜里风大,温度骤降,姐姐还是尽量留在室内为好,尤其是水边那种阴寒之地,更是能避则避,以免伤了身子。”
沈眉庄被安陵容的认真劲儿逗乐了,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她打趣道。
“好啦好啦,安妹妹,你这般细心,真真是快要做额娘的人了,话语间都有些唠叨呢。”言语间满是亲昵。
正谈笑间,宝鹊在外间轻声禀报:“安小主,曹贵人来了。”
安陵容整理下仪容,口中说道。“快快请曹贵人进来。”
不一会儿,曹贵人眉开眼笑地步入屋内,三人一番见礼之后,曹贵人喜气洋洋地说。
“真是巧了,沈贵人也在。我此番前来,是为了恭贺安妹妹有孕之喜。特意准备了两盒山东巡抚进贡的东阿阿胶。
听说此物对美容养颜、调经安胎有奇效,且极为难得。还是华妃娘娘赏赐给我的,现在妹妹有了身孕,正好物尽其用,借花献佛了。”
安陵容接过曹贵人的礼物道谢。
“多谢曹姐姐体贴入微,特意送来阿胶滋补。说起来,曹姐姐可是过来人,等温宜公主满月之时,我这胎象也该坐稳了,到时候定要常去曹姐姐宫里请教育儿之道呢。”
曹贵人听了,笑得更加灿烂。
“妹妹客气了,你随时来,我随时都欢迎。不过时候不早了,温宜怕是要睡醒了,我还得赶去齐妃那里坐坐,你二人且叙旧,我先行一步。”
言罢,曹贵人盈盈一礼,转身离去。
沈眉庄目送曹贵人远去,待其身影消失于视线之外,方转首对安陵容轻叹道。
“平日里见曹贵人行事低调,不显山露水,未曾想她竟也有如此细心之处。”
安陵容语气中夹杂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哀愁。
“这深宫之中,又有谁的日子是真正轻松的呢?若不是温宜在华妃名下,曹贵人也没有和温宜公主朝夕相处的机会。她不得不依附华妃,以求自保,个中滋味,怕是只有她自己能够体会。”
沈眉庄点头附和,眉宇间亦流露出几分同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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