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他到别的省份,顾言仍然派人盯着。
顾时夜虽有经验但没有证书,一些要求不高的小公司刚开始面试过后还满意。
第二天他去上班时人家就表示招了其他人,他连销售前台这种工作都找不到。
钱用光了只能去工地卖力气,本就没吃过苦的人瞬间就消瘦下来。
赚到的钱也勉强只够温饱,一身的劳伤病,刮风下雨浑身就不舒服。
两年时间他的生活可以说像泡在黄连水中一样苦,可还是没有人联系他。
顾言的身体也一日不如一日,好消息是月皎皎还干的不错。
看着公司蒸蒸日上,他也消了对亲生儿子的那份执念,撤回派过去的人。
顾时夜这两年的心气早就被磨没了,之前他还想着写网文开直播。
可在那些平台上没多久就会无法登录,他不懂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但是每天起床后还是会坐着公交到工作的地方,跛着一条腿麻木吃力的进行劳动。
顾言戴着眼镜看之前那边传来的顾时夜照片。
他穿着粗糙脏脏的灰蓝色长款衣服,后面写着某某猪饲料。
因天气炎热没扣纽扣,里面大红色的背心一看就是地摊上10元三件的,搭上黑色磨薄的裤子。
他的皮肤已经变成黑红色,眼睛也变得浑浊不堪,毛躁杂乱的头发灰扑扑的是沾染上水泥灰。
穿着黑色的水鞋,身子微侧提着一只水桶,唇色是不健康的乌青色。
因为太瘦颧骨有些凸起,背影也不再挺拔如松,原来离了顾家他原本就该这样。
明明还不满20却像30岁的人,丢进人堆里也找不到,和自己亭亭玉立的女儿再无一点相像。
……
老太婆一直想将白暖嫁出去,想为自己的宝贝孙子留笔钱财。
可白白毁容还有残疾,寻寻觅觅就是没人愿意。
能上门的都是那种大好几十岁的,但也不愿意出高彩礼,就想图她的生育价值。
白暖害怕极了,那些老男人看她的眼神让她感到不适。
但她不敢将人骂出去,因为动起手来她不会是这些人的对手,这些人可没有不打女人的想法。
可是她也不敢独自逃离这个好不容易适应的“家”,外面的生活没那么简单她早已体验过。
她这副样子无法找到工作,在外面冻死饿死或者被人拐卖到山沟沟里更老火。
生活在村里只要勤快点温饱不是问题,老太太身体不济,已经无法再强压她。
被骂又不会少块肉,这两年在村里她倒是学会不少为人处事。
她不敢动手杀人,天天都盼着老太婆能自己死掉,她好一个人生活。
上个月终于如愿以偿,白新民回来处理后事后就离开,没留钱也没留欠债。
白新民的不辞而别代表着这个房子属于自己,她即将开启一个人的独居生活。
用剩余不多的钱到镇上买些种子,她开心的规划着自己未来的生活。
晚上就乐极生悲,竟然有人在撬她的门,白暖知道外面的人肯定心怀不轨。
她从床上爬起来,还好她也不是蠢到无药可救,留了武器在房间自保的。
趁那人不备之际朝着他的头就是一下,她占尽先机虽被打到几下但始终站在上风。
警察来后就直接将那个小流氓抓到派出所里面拘留,从警察口中白暖也得知小流氓的姓名。
初中毕业后无所事事的小混混,知道她家里面只有她一个人起的歹心。
这些人要说娶她是没人愿意的,但是占便宜那是一点都不会嫌弃的。
而镇上这样的小混混有一帮,今天她机敏没让人得逞,那之后呢,每晚都要这样防着吗?
白暖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拿出手机停在联系人纪司寒三个字上久久挪不开眼。
她第一次被顾时风虐待后鼓起勇气给他打个电话,想让他带自己逃离魔窟。
可听到纪司寒的声音后她一句话也说不清楚,只能呜呜咽咽的哭。
那边问了两声没回答后就直接挂断电话,白暖也再没打过这个号码。
纪司寒对她来说就是只可远观的白月光,她怕他会嫌自己麻烦,对自己露出鄙夷不屑的眼神。
可这个时候已经顾不上那点可怜的自尊心了,她不能继续再待在农村独自生活。
鼓起勇气拨出去,但可惜的是无人接通,再拨三次人就是这样。
那边应该是开启陌生号码验证,白暖后悔莫及,应该早点联系的。
第二天收拾好早早去地里干活,有些婶子心疼她的遭遇,让她以后睡觉前注意些。
而年纪更老的一辈说的话就难听无比,讽刺她丑话里话外是她约的那个小流氓。
老太婆的战斗力可不是虚的,她活着的时候还没人这样当面侮辱过白暖。
白暖失魂落魄的回家吃饭都没心情,独身一人在农村生活原来这样艰难。
她托人开始给自己找婆家,想找个老实本分的相互扶持走下半辈子。
难得的休闲时间,白暖打开流量准备刷小视频放松,这是她更难得的消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