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害我,害我一辈子——”
这声凄厉的惨叫久久萦绕在周嬷嬷心中,她也顾不得发疯的赵语欣。
请月皎皎先回院子休息,吩咐两个小丫头看住这里,防止赵语欣情绪过激伤到自己。
周嬷嬷则是急匆匆的去向老夫人禀报,走出芙蓉苑,丹青的腿肚子都是软的。
实在是吓人极了,刚才大小姐那状态和小时候家里人说的鬼怪故事中野鬼附体差不多。
丹青忍不住打个寒颤,月皎皎颇为关心的看向她,脚步也放慢下来。
“害怕了?”
丹青眼神尴尬又惶恐,这种大不敬的猜测,她可不能说。
“没事的,你看今日的阳光多灿烂啊。”
丹青抬头,刺眼的阳光照着她不得不眯起眼睛,浑身都暖洋洋的。
是啊,这样好的日头,妖魔鬼怪才不敢出来蛮横呢。
她家小姐是最心善不过的人,肯定能得神佛保佑,平安顺遂一生。
赵父刚下职才入门就被老夫人身边的嬷嬷请走,吃了晚饭才离开。
赵语欣有伤在身,吃食以清淡为主,没滋没味的吃了一顿饭,喝下药后就迷迷糊糊的犯困。
再次醒来时外面天色已黑,昏黄的烛火忽明忽灭,照在赵父的脸上格外吓人。
因为中午情绪激烈哭喊太久,她现在嗓子疼的不行,只是刚开始被惊吓到,没有尖叫出声。
她还以为父亲是来安慰自己,傲娇的撇过头,声音沙哑的开口埋怨。
“父亲还知道来看我,我以为父亲只记得二妹妹这一个女儿。”
她双眼肿得像核桃般,本该流干的泪因为委屈又簌簌落下,眼角周围的肌肤火辣辣的疼。
看着刚才赵语欣恬静的睡颜,赵父突然想到她小小一只的时候。
那样的软糯白胖可爱,是他的第一个女儿,他是满心欢喜的迎接她的到来。
赵父这个人最是理智,府中的一举一动都逃不过他的眼睛。
赵语欣这段时间一直居在家中,不曾发生什么变故,那是为何让她转变如此之大。
赵父从不信无缘无故4个字,本应该不认识的人她认识了。
没有关系的北平侯府,她说对不起她,害了她,对平时爱护的妹妹尖酸刻薄下手狠辣。
听到周嬷嬷的那些复述,赵父的心就狂跳不止难以心安,让他暗地里培养的护卫把芙蓉苑围得如铁桶一般。
他这个女儿身上肯定揣着一个巨大的秘密,如何才能利益最大化,又如何能让她不牵扯到家里。
若这个秘密他们赵家无法承担利用,最好的办法就是灭口,本该心硬如铁的他刚才有一丝心软。
这才坐在床前,久久没有开口问话,倒是巧她自己醒来了。
赵语欣看不懂赵父眼里复杂的情绪,但他久久不开口造成的压迫感还是极大的。
赵语欣已经不敢耍小性子,伸手把被子往上拉了拉,企图获得点安全感。
混沌的大脑想到今天的事,脑中轰隆一声像是要炸开,自己还真是蠢。
这么大的动静如何瞒得过父亲,父亲又是何等精明之人。
自己别说重活一次,就是重活上百次也不是父亲的对手。
她现在只有一个想法,绝不能说出重活的事!
说出来后情况就不由自身控制,父亲不会相信她的任何保证。
怀揣着这样天大的机缘,父亲一定会把自己留在家中榨干最后一滴利用价值。
若撒谎被父亲拆穿,说出来的事情对不上,很可能就是一根白绫了此一生。
看她害怕得浑身都在打颤,赵父满意的笑了。
“欣儿在害怕什么?”
“没……没有,欣儿已经长大,父亲这样于礼不合。”
“欣儿真是关心为父,那就不妨告诉父亲,你如何知晓宋均山的。”
老夫人从不允许内宅事情去打扰她的宝贝儿子,每天处理公务就够累的了。
子女教养,采买中馈一向都是赵母来管,若有问题也只是和老夫人协商。
赵父的顶头上司年纪大了,已经开始向陛下请辞,现如今到推迟阶段。
两个侍郎对这个位置都虎视眈眈,所以老夫人虽然知道赵语欣看上了个穷书生。
但并没太放在心里,也不想让赵父因此分心,她想着先派人去打听宋均山的情况。
若人品才学尚佳,那成人之美也无不可。
若是不行,那就将赵语欣多关一段时间,好好磨磨性子断了这段孽缘。
老夫人的嗅觉也很敏锐,哪来的无缘无故的恨,还恨得如此疯魔,索性就将之前的事也一并告知。
赵父一个人在朝中孤木难支,他一直都很羡慕那些大家族的子弟有人帮衬。
不用像他这样伏低做小,处处逢源。
族中弟子都以他为榜样,他在老家开设私塾,请的先生都是当地有名的。
族中子弟可以免费入学,其他人只要考试过关,交少量束修即可。
那些读书有天赋的他都会资助,也会为他们讲解科考难题及技巧。
宋均山就是其中最优秀的,从老家一步步走到京城,他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