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夫人觉得自己可能是病了,面前的人嘴里怎么能吐出如此荒唐的话来。
让她的女儿做妾,还是明日,一点准备的时间都不给。
这叫外人知道了,谁能看得起她们梁国公府。
国公爷一听就知道是皇上的意思,身子都微微佝偻了些。
但还是保持着该有的风度,让管家把江川客客气气地送出去。
沈夫人失魂落魄的坐在椅子上,看到和她同款表情的国公爷瞬间来了劲。
从凳子上跳起来,双手死死的抓住国公爷的双肩,还开始不停的摇晃。
“你听见了吗?你听清楚了吗?
他们要你的嫡女做妾,他们凭什么这样糟蹋人,天爷啊……”
这他们指的是谁很明确,国公爷立马过神来,死死的捂住她的嘴巴。
厅里的下人也识趣的全部告退,沈夫人被捂住嘴还不老实,挥着手就往国公爷身上招呼。
国公爷也是气狠了,抬起手狠狠的甩了沈夫人一巴掌。
沈夫人没站稳,直接跌坐在地,屁股着地砰的一声,疼得人直抽气。
“你个没良心的,你进宫,你进宫求求皇上,但侧妃都是委屈的绾绾,怎么能做妾呢?
那个小贱人刚嫁进去时都能得侧妃之位,我的绾绾哪里比她差了,呜呜呜……”
看着在地上撒泼打滚的夫人,国公爷这些年还是第一次见她这一面。
说话口无遮拦,做事不计较后果得失,出了问题又蛮不讲理,这和那些村妇有何区别。
怎么着也是侯府养出来的女子,怎么就这么……这么,简直一言难尽,他现在是一句话也不想多说。
“夫人病了,送回后院好好养着。”
他说完就头也不回的走了,沈夫人还在后面撕心裂肺的喊。
“你回来,你不许走,你不能不管绾绾,她也是你的亲女儿啊!”
还没等她再多说几句话,就直接被几个强壮的婆子带着往她的院子里走。
“贱婢、贱婢,你们放开本夫人,你们竟然敢这样对本夫人,本夫人是这国公府的当家主母。
啊啊啊,拿开你们的脏手,小心我将你们全部都发卖出去!
放开我,放开我,你们快放开我,沈毅,沈毅,我要见沈毅……”
待在自己屋中的沈词安还不知晓发生的一切。
发现前院的管事嬷嬷到来,跟在她身后的人端着一堆东西。
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东西,但盖着的布是喜庆的红色,她立马欢喜的上前。
心里想着还是亲娘靠谱,从小到大只要是自己想要办成的事,母亲都会给她办好。
“沈嬷嬷,是我爹有什么吩咐吗?”
沈嬷嬷表情很严肃,她是国公爷的心腹,在府中很得脸面。
沈夫人是个拎不清的,后院很多重要的事都是她在管着。
她儿媳妇还是沈大公子的奶娘,一家人都在沈家做事,赐姓的沈。
所以沈词安面对她也比较客气,要是其她人不打招呼就这样进来,她非得好好罚一顿出气不可。
沈嬷嬷公事公办的将话带到,沈词安感觉天都要塌了,她娘是怎么办事的,怎么会弄成这个样子。
李宴清怎么能这么狠心,连个侧妃的位置都不愿意给。
“不可能,这不可能,嬷嬷你骗我的对不对。”
“小姐,这不都是你期盼的吗?”
“啊啊啊!滚,你们都给我滚。”
沈嬷嬷让小丫鬟将东西摆在桌上,“小姐,老奴也是按老爷的吩咐办事。
无谓的挣扎是无用的,既然是小姐自己选的路,那就好好走下去,老奴告辞。”
说完屈膝行礼,转身离开,但只有她一个人走了,两个小丫鬟却守在门外。
看着那水红色的衣裳,沈词安发疯一样的冲过去,口中发出难听的尖叫,用手去用力的撕。
可惜衣服的质量很好,撕了个寂寞,环顾四周一圈没有找到剪刀。
“春杏,拿剪刀来,拿剪刀来!”
春杏这会儿哪敢冒头,鹌鹑似的待在外面。
沈嬷嬷刚才的话很清楚,无论如何她家小姐都是要嫁到楚王府的。
还是以一个小妾的身份,要是弄坏了这些衣服,明天可怎么办,她承受不起老爷的怒火。
沈词安见没人搭理她更加气愤了,将衣服丢在地上狠狠的踩了两脚。
她觉得这就是羞辱,是月皎皎给她的羞辱。
嘴里不干不净的咒骂,开始发疯将屋子里能砸的摆件都砸了个稀碎。
她娘给他攒了那么多的嫁妆,她出嫁却不能八抬大轿,十里红妆风风光光。
她爹给他准备的那点东西,连一台嫁妆箱子都塞不满。
而她今后就得靠着这丁点东西在楚王府艰难生活,这么多年的疼爱难道是假的吗?
爹爹怎么就能这么狠心,那些东西本来就是她的,难道要全部留下来给大哥吗?
整个国公府都是大哥的,那些人脉才是不可估算价值的好处。
现在连这点黄白之物,爹爹都不舍得给自己带走。
闹了半天也没人来哄,沈词安渐渐的就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