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词安待在家中不出门交际,一封封诉苦抒情的书信发往楚王府。
她知道现在京中的流言不可能好听,但她就是忍不住好奇想了解情况。
“说,现在外面都是怎么说的。”
“他们都说小姐……勾引妹夫,……”
再多的小丫鬟支支吾吾的硬是不敢继续,这些传言真是没一句能入耳的。
沈词安气得摔碎了手边的茶盏,现在那么多人盯着楚王妃的位置。
她们楚家两姐妹一正一侧都想占据,确实有些扎眼了。
“爹爹怎么说?他就没有派人将流言压下吗?”
“老爷和公子都出手了,几个世家和皇子也在其中插手,现在全京城都传遍了。”
沈词安又急匆匆的去找娘,她娘好一番安抚才让人消停下来。
恰巧在这时候府中的大公子回来了,一看到沈词安就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
沈词安冷哼一声也不瞧他,大夫人夹在儿女之间左右为难。
沈大哥越想越憋闷,他今天在书院被好几个平时看不上的纨绔子弟围着嘲讽。
那些话他都学不出来,平时与他交好的同窗对自家妹子的做法也颇不赞同。
隐隐已有疏远之意,在外面一天都被别人用异样的眼光打量。
回到家罪魁祸首还给他气受,沈大哥越想越气真是一刻也忍不了。
砰砰砰的拍了三下桌子,“你还好意思在这坐着,你知道外面都是怎么说的吗。
我要是你,为了家中姐妹们的名声,直接三尺白绫吊死算了。”
被自家一母同胞的亲大哥指着鼻子骂,沈词安更委屈。
“我是你的亲妹妹,你只在乎我在外面丢了脸面,进来这么久,何曾关心过我脸上的伤势。
你你……你就不配做我哥哥,我和楚王的事情到底是为了谁。”
“你别做这副清高模样,你要是不愿意,爹娘会逼你去吗。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打算,你就是想永远将二妹妹踩在脚底下,压她一头。
都是一家子骨肉,二妹妹爬的高,对咱们家也有好处。
如今弄得鸡飞蛋打,我与父亲在外都遭人白眼,说我们媚上逢迎。
把自家两个妹妹都当做礼物白白送给人家,真真是羞死人了。
我自己的官途我自己会挣,哪用得着你去做这种肮脏事。”
看着一对儿女在面前撕破脸面,大夫人真的是又气又急。
听到儿子难听的话语,大夫人再也忍不住,站起身狠狠的甩了自己儿子一巴掌。
这巴掌用上了大夫人全部的力气,沈大哥的半侧脸颊迅速红肿。
他冷笑一声,“我说错了吗,她沈词安就是不知廉耻,虚伪做作。
好好的黄花大闺女,非要去和一个已婚男人纠纠缠缠。
二妹妹是正正经经的楚王侧妃,上了皇家玉蝶,那是花轿光明正大抬进去的。
那楚王按民间的理得称呼她为妻姐呢,她都舍得下脸面,做得出这种事,还怕我说吗?”
至亲之人的背刺来的猝不及防,从小受娘亲教导,哥哥是给她撑腰的人。
甚至在她心里,哥哥比父亲还要亲,因为哥哥和自己流着同样的血,他们兄妹俩无条件的是统一战线。
可这个口出恶言的人就是她的亲哥哥,这回的眼泪流的真心实意。
心脏一抽一抽的疼险些站不稳,她想要破口大骂,撕开哥哥虚伪的面具。
一大家子同一屋檐,哥哥能不知道她那点小心思吗。
她频繁出门,哥哥能不知道她见的是谁吗,不过是自己一朝东窗事发,他才做出这副样子。
要是她成功成为楚王正妃,那如今这番的算计,哥哥就得夸她聪明睿智,手段不俗了。
可嗓子就像被堵了棉花,一句话也说不出,大夫人连忙过去搀扶住她。
“你滚,你滚出去。”
“娘亲你就惯着她吧,就是你将她惯得不知天高地厚,迟早会吃亏的。”
“滚——”
沈大哥捂着脸愤然离开。
大夫人将女儿抱入怀中仔细安慰,沈词安嚎啕大哭,眼泪鼻涕齐流一点形象也不顾。
“我真的错了吗?娘……娘……娘。”
三声娘一声比一声喊的大,她现在急需一个人来稳固她破碎的道心。
要不然恐怕就在无信心继续将这条路走下去。
18岁的姑娘,身份尊贵从小娇生惯养,事事如意。
之前最大的忧愁就是可能挑不到最好的首饰,该穿哪套衣服。
一夕之间名声尽毁,楚王那边也不能给个准确的答复,她内心已经慌张到了极点。
“没事的,娘的绾绾没错,这世间的人总要扯一层遮羞的皮。
谁不想往上爬,谁不想做人上人,她们只不过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
咱们国公府盛极一时,可你爹爹始终老了,你哥哥又文不成武不就。
这偌大的国公府眼看着就要没落了,这条路没有错。
娘送你去庄子上,先避避风头,楚王那边就先冷着,让他思考清楚你的重要性。
也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