族长听说陆琳琅准备买地,点了点头,也认同她的做法,他们都猜到陆琳琅这次回来,定然不是什么准备都没有,不过看她们回来这几日还没有什么动向,族长都准备去提点一二了。
“你们有买地的打算自然好,什么都比不上庄稼,粮食来得实在,手中有粮心中不慌,这事我去给你们打听,你们打算买多少?”
“伯伯,我对咱们这里的物价不了解,所以来找您请教请教,这田是什么价,地又是什么价?”
“这田地按照其肥沃程度,分成了好几等,其中上等水田卖得最贵,每亩就要五两银子,中等的四两银子,下等的二两,旱地也分了上等和下等,上等的三两,下等的一两。
所以我说你之前一下子就拿出五两银子,太浪费了,能省则省,这都能买一亩上等水田了,你们买了田地,以后要交的税就多了,那些官差,每一个都不是吃素的,就算是你足额将粮食都交上去,他们都能给你弄下去小半,要么你继续按照他的要求补齐,要么你就要拿钱请他通融。
还有什么人头税,力役、代役、丁税,农器税,蚕盐钱等等,要交税的地方太多了,这些都是要钱去交啊,你那五两银子,我和你伯母算了算账,还剩下一两三百文,都给你存着,你拿回去,这都能买一亩下等旱地了。”
陆绽和云邑听到族长这般说,也都震惊了,他们没想到竟然要交这么多税,云邑读过书,知道大启的律法里,只规定了人丁税和土地税,其余这些杂项并没有要求。
“族长伯伯,可是我看书上说的,大启并没有这么多税收种类啊,只规定了两税外,其他徭役、劳役都是十年一次的,怎么听您这般说是每年都要交呢?”
云邑不明白的地方,当即想请族长帮忙解惑。
“哎,你们有所不知,这律法上是这般说,可是年年征战,要花钱的地方实在太多,官府说朝廷说了让他们尽量挤一挤,要给前线的人送去粮食和军饷,否则将士打不了仗,咱们小老百姓还能有活路吗?
这些都是一点一点,一年一年加上去的,就咱们县太爷,已经算是仁慈的了,至少大家还能饿到过年,其他地方,听说收的税目又多又狠,谁家要是有半点异议,就要被押去坐牢。
这坐牢可不是让你好吃好喝坐着,而是要你家里人送钱送粮去,不送,人就饿死了,直到你家里人将税钱都补上这才能回去,哎。”
族长想起这事就摇头叹息,他们这些升斗小民是最难的,什么都要钱,偏偏还没有什么赚钱的地方,去县城打零工,那么多人争着抢着,即便是降价干都行,就怕别人抢了这份差事。
“伯伯,那若是有爵位,可否免一部分税呢?”之前她们还打算用爵位看看能免多少税,可是族长这么一说,就连陆琳琅都有些沉默了。
“爵位?那可不是咱们普通人家想的,我也没打听过,不过听说读书人,若是考上秀才或进士,能够免一部分土地税,再大的官,我也不清楚,听说都不用交了,你们的爵位还在吗?”
族长一开始没想到他们的爵位还在,他也是和官府打交道的人,知道许多爵位是不世袭的,陆琳琅他们回来,只怕是爵位也没了,不过又心存幻想,万一呢?
本站域名已经更换为 。请牢记。 “不瞒伯伯,原本我们打算低调行事,所以并没有告诉大家,其实我们回来前,皇上给了陆绽一个爵位,是男爵,不过要等他成年后才能领差事做,这还有许多年,变数太大,我们就没准备一开始就说。”
陆琳琅一开始想着这一年后都不知道大启是什么情况,加上并不清楚当地官府的情形,若是太过高调,惹了别人的眼,他们家这空有爵位,没有权力,还在这山村里,只怕别人会故意欺负。
不过眼下听到有这么多名目的税种,她觉得这爵位突然又吃香了,至少应该能拥有一点特权。
特权,无论是什么时候,只要曾经拥有过,都知道它的好处。
“啊,你们有爵位,这,这,我竟是不知道,绽哥儿真有出息,若是你们有爵位,那就不必担忧了,就算是去官府,县太爷也也会让人多多照应几分。”
族长高兴得站起来,转了几个圈,又拉着陆绽的手激动地道。
“伯伯,这也是我爹的功劳庇护,若不是我姐当机立断,将京城的房子还给皇上,我只怕早就被惩罚了,今日您都看不到我了。”陆绽见着族长这么激动的样子,摸了摸头,想到这些都是姐姐聪慧,否则他若是真的把皇上赏赐的房子赌了,传出去,就不是今日的结果了。
“惩罚什么,这是发生了什么?”族长听到这话,有些迷糊。
陆绽主动将自己之前的经历给族长说,他想了几个晚上,深觉自己的过错,姐姐没有告诉族长是想要顾全他的面子,可是他已决心改过,以后也要请族长一起监督。
“哎,绽哥儿你之前确实糊涂,好在琳琅丫头是个明事理的,将你及时拉回,那就是个深渊,族里定了族规,不允许我们族里的子孙去赌钱,赌钱害人,以后好好听你姐的话。
琳琅丫头,我这就去打听,看看这周围有谁家在卖地,这卖地也要经过官府交地契税才算是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