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寅缓缓地从王永府上走了出来,此时夜色已深,万籁俱寂,只有那一轮明月高悬于天际,洒下清冷的光辉。此刻已是半夜时分,陈寅心里想着还是赶紧回府。
他独自一人行走在寂静无人的街道上,脚步声在空旷的街道上回响着。突然,前方出现一道黑影,挡住了他的去路。陈寅心中一惊,连忙停下脚步,警惕地注视着眼前之人,开口问道:“敢问是哪一路英雄?为何深夜在此阻拦在下的去路?”
只见那人影渐渐走近,借着微弱的月光,陈寅发现是一位一袭黑色夜行衣又透着一股冷峻之气蒙面人。还未等陈寅反应过来,只听见那女子冷冷地说道:“取你狗命的牛头马面。”
陈寅一听这声音,便知对方乃是女子之身。他心中不禁有些轻视起来,嘴角微微上扬,轻蔑地笑道:“哟呵,原来是个娘们儿啊!大半夜的不好好在床上陪着男人,跑到这里来拦本大爷的路,难不成是寂寞难耐,想要本大爷陪陪你不成?”说罢,陈寅脸上露出一丝淫邪的笑容。
然而,面对陈寅的轻薄言语,向晚舟并未动怒。她只是平静地冷笑一声,眼神中闪过一丝不屑,说道:“就凭你,也配!”
话音未落,只见她身形一闪,如闪电般疾速冲向陈寅。陈寅根本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只觉得腰间一轻,原本别在那里的软剑已然被向晚舟抽走。紧接着,向晚舟又如鬼魅一般瞬间退回至原先站立之处,拿着软剑饶有兴致地细细端详起来。整个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如此快如闪电的身手,令陈寅瞠目结舌,心中大骇不已。与此同时,一股寒意从脊梁骨直窜而上,他的手心竟不由自主地渗出一层细密的汗珠。
陈寅深知眼前这位女子绝非等闲之辈,当下强作镇定,瞬间换上了一副谄媚的笑脸,连忙说道:“哎呀呀,女侠果然好身手!想必您是瞧上了我这把剑吧。既然女侠喜欢,那在下就忍痛割爱,将此剑赠予您当作见面礼啦。这天色已晚,咱们还是赶紧各自归家去吧。”说罢,陈寅佯装要转身离去。
然而,他刚迈出一步,向晚舟却如影随形般再次闪现至他身前,手中软剑寒光闪闪,直直地指向陈寅的心口。
她目光犀利地盯着陈寅,娇声喝道:“陈大人,你这把剑,果真是一把好剑,薄如蝉翼,用来抹脖子最好了,人死了,伤口都找不到。听说萧政的狗腿子韩庚就是被一种利器所杀,也是死了,找不到伤口。”
听了向晚舟的话,陈寅强压着跳动的心说道:“女侠,饭可以乱吃,话不可以乱讲,这韩庚头都被割下来了,伤口不是很明显吗?”
向晚舟看着有些惊恐的陈寅,慢慢说道:“陈大人,我只爱财。这江湖之大,多交一个朋友便能多一条出路。听闻那座金矿可是一座名副其实的黄金屋呢,不知陈大人可否高抬贵手,分给小女子哪怕一丁点儿零头也好啊?”
陈寅闻言,脸色骤然变得阴沉无比,双眼死死地凝视着向晚舟,冷冷地问道:“你究竟是什么人?又是通过何种途径得知金矿之事的?”
向晚舟轻轻一笑,朱唇微启:“陈大人何必管我是什么人,只要知道我也想从那金矿中分一杯羹便是。”
陈寅冷哼一声:“金矿乃朝廷之物,岂是你这小小女子能觊觎的。”
向晚舟把玩着软剑,漫不经心地说:“朝廷?大人莫要唬我,这金矿开采中的猫腻谁人不知,大人独吞恐怕不妥吧。”
陈寅眼神闪烁,暗暗思忖这女子竟知晓得如此清楚,定是有后台之人,不可轻易得罪。于是缓了口气道:“姑娘若是就此离开,今日之事陈某权当没发生。”
向晚舟却向前逼近一步:“陈大人,我既敢来找您,自是不怕威胁。我本是流山流亡的土匪,只为钱财,若得不到好处,只怕那金矿的秘密明日便传遍京城。”
陈寅咬咬牙,权衡利弊后道:“姑娘莫要心急,此事容我再考虑一二,三日后给姑娘答复。”
向晚舟收了剑,笑道:“那小女子三日后自会联络陈寅,希望陈大人莫要食言。”说完,翩然离去,留下陈寅望着她的背影,眉头紧锁。
汪泉悄声藏在暗处,把二人的谈话都尽收耳中,把向晚舟的身手都尽收眼底。
有好几天没有看到楼藏月,向晚舟算着楼藏月的药已快吃完,于是悄悄潜入凤来楼,来到楼藏月的房间。一进屋就发现楼藏月蜷缩在地上,她赶紧把楼藏月抱到床上,拿出十根银针分别插入楼藏月的十指。过了一会儿,楼藏月的手才微微动起来,不过还是昏迷,向晚舟赶紧拿出药给楼藏月服下。
原来,楼藏月是因为连续十几日的起舞而过于劳累,引起旧病复发。她赶紧拿药来吃时,发现药突然不见了。她忍着疼痛想去找林远,奈何病发得极快,还没有来得及出门,就因为疼痛而晕倒在地。幸好向晚舟来得及时,才免了性命之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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