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月在床上躺了三天,饱受着蚀骨的疼痛,可是她都抗住了。向晚舟每天都会来菊苑给她查看,再用清凉的药汁滴在白布上。药汁透过白布,抵达江月脸上的每一寸衣服,为她减少了很多的痛楚。
今天是第三天,向晚舟用过午食就来给江月拆掉脸上的白布,江月很平静,无论好与不好,她都会勇敢面对。湘姨娘心里忐忑不安,既期待,又怕失望。
一层一层的白布被拿开,露出的是江月黑色的脸,湘姨娘心悬着,向晚舟一脸平静。全部纱布拆下后,向晚舟用浸湿的帕子敷在江月黑色的脸上。过了一会儿,向晚舟拿下帕子,然后对江月说道:“只要把黑色的坏皮撕掉,就好了,可是撕掉外皮会有点疼,你再忍耐一下。”
江月很平静的说道:“嫂子,你放心,我能够忍住。”
向晚舟慢慢的撕下黑色的地方,随着黑皮的脱落,一张白白净净的脸露了出来。这张脸,虽然不是很出众,但是英气十足。
湘姨娘看见这张脸,眼泪直流,她的女儿终于可以生活在阳光之下了。她让杏儿赶紧把镜子拿过来,向晚舟接过镜子,让江月看看自己的脸。江月慢慢睁开眼睛,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眼泪直流,一下子大声痛哭出来。
向晚舟抱着她,任由她发泄,等江月发泄完后,为她拭去泪水,带着她去梅苑。
梅苑里,琳琅在和彩云秀荷包,江漪正在做婴儿的衣服。向晚舟拉着江月走到她面前,叫了一声:“姐姐,你看,这是谁?”
江漪站起来,看着向晚舟拉着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女,眉宇间有着奶奶和父亲的英气,说道:“月儿。”
江月看着这个对自己极好的姐姐说道:“二姐。”
江漪把江月抱在怀里,流着泪水,说道:“你终于好了,终于好了。”
江漪松开江月,拉着向晚舟的手说说:“龙儿,谢谢你!”
向晚舟看着江漪,拭去她的泪水说:“不用谢,别哭了,还有两个月就生了,当心一些。来,我摸肚子。”
向晚舟蹲下,手在江漪的肚子上摸了一圈,说道:“你肚子开始往下掉了,宝宝在做出来的准备呢?”
琳琅、江月和彩云都低头看着江漪的肚子。江月说道:“二姐,我可以摸摸吗?”
江漪拉着江月的手放在自己的肚子上。江月摸着江漪的肚子,笑得是那么开心。
江漪说:“月儿,走,我带你去见奶奶。”
江月听到江漪的话,缩回被江漪拉着的手,说道:“我怕奶奶不喜欢。”
江漪说道:“傻孩子,奶奶哪里会不喜欢你呢,相信姐姐,奶奶一定会喜欢你的。”
向晚舟回到了菊苑,赶紧给江预做衣服,江漪拉着江月来到松苑。江老太太正在院里侍弄她的花草。
“奶奶,你看,这是谁?”江漪走到江老太太身边问道。
江老太太转身看着江漪和她身旁把姑娘,只见这姑娘像极了自己的儿子江稳,也像极了少女时候的自己,特别是眉眼。
江老太太拉着江月的手说道:“你是江月。”
江月流着眼泪说道:“奶奶,是我,我是江月。”
江老太太一把把江月搂在怀里,老泪纵横。
旁边的徐嫂知道她的小姐是想念她的儿子了。江漪也知道,奶奶看见江月,是想起了自己的父亲了。
林远昨晚回到山洞,把楼藏月给他的被褥铺在了只垫着枯草的石板上,他躺在上面,感觉好安稳。然后他起身把楼藏月给自己缝制的衣服也换上,虽然有些宽大,但是长短合适。
他拿起手中的剑,开始狂舞,因为吃了金丹王,他的内力完全恢复,一把剑在他手中更是游刃有余,所向披靡。
一顿剑法舞完,他提起剑一扔,剑出插在了石壁上,他躺下准备休息。可是他的心突然跳动得厉害,如同八年前一样。他翻来覆去睡不着。然后又想起楼藏月说过的话,他断定,楼藏月一定遇到什么危险了。于是他连夜下山进城,偷偷藏在凤来楼附近。
楼藏月梳妆好,林三娘打算陪着藏月去赴约,但是藏月拒绝了。林三娘只能把藏月送上车,然后看着她离去。
楼藏月来到宣王府,宣王的心腹早就在王府门前等候,看见楼藏月下车了,低头哈腰殷勤的为楼藏月引路。
林远一路跟踪,来到了宣王府王府前,他心里大感不妙。因为他深知宣王是怎样的人,视色如命,时常派手下到处搜罗美人养在府中,供自己淫乐。当年在京时,京城里面那些高门贵府里的美貌的少女少妇,只要被他发现,他都会悄悄派人弄到自己府中,玩乐一晚,待到第二日才送回去,直到导致很多少女少妇自尽。这些少女少妇的家人都是有头有脸的人,再加上没有证据,只能一了百了。
他想起了江清十三岁那年,被十八岁的宣王带到一处茂林里,被宣王压在身下。他听到江清的呼救赶来,躲在角落,一箭射在了宣王的屁股上。宣王逃走,江清抱着他痛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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