哨骑被放行之后,大步奔到了吴三桂面前。
单膝跪地,开口汇报道。
“启奏皇上,紧急军情,我军于湖广大败,黄州府,武昌府相继失陷于明贼之手……”
吴三桂闻言,一双眼睛猛地瞪大,声音中满是不敢置信的开口询问道。
“你……你说什么?”
哨骑脸上满是灰土,一颗颗汗珠从额头上冒出,汗珠顺着他的脸颊流淌而下,将他脸上的灰土层冲出一些个十分明显的印子来。
哨骑下意识的吞咽着口水,将事情再次重复了一遍。
“湖广大败,黄州府,武昌府相继失陷……”
“咳!”
“咳咳!咳咳咳!”
吴三桂闻言心神震撼,满脸的不敢置信,忽的发出一阵猛烈的咳嗽声。
他撕心裂肺的咳嗽着,似乎要将自己的肺都给咳出来了。
吴三桂感觉自己的眼前发黑,胸口不断的起伏着,脑袋发懵的厉害。
“到……到底是怎么回事?”
“应麒呢?应麒怎么样了?”
吴三桂忽然想到了自己的儿子。
湖广战局是吴应麒主持的,现在湖广战局败坏若斯,吴应麒怎么样了呢?
要是万一吴应麒有个三长两短,吴三桂觉得自己绝对接受不了!
那可是自己儿子啊!
比起从小被满清当做质子留在京城,而久不在身边的吴应雄,吴三桂和吴应麒之间的感情还要更深厚一些。
光是从吴三桂让吴应麒在外领兵,独当一面;让吴应雄留在自己身边帮着自己处理一些事情,就能看得出来。
现在这可是乱世,兵权才是重于一切的!
吴三桂若非真的在意吴应麒这個儿子,又岂会将兵权交托给他?
甚至让他负责湖广方面的战局?
哨骑继续喘着粗气,开口说道。
“回禀皇上,应麒殿下在黄州之战后率部突围,现在不知所踪……”
吴三桂闻言,眼前一黑差点昏厥过去。
关键时刻,还是吴应雄上前,将自己的父亲搀扶住,且在他的耳边说道。
“父亲勿忧,应麒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会没事的!”
不管吴应雄心中到底是怎么想的,但现在他只能这样表态。
吴三桂只是深吸一口气,然后开口下令道。
“传令下去,加快行军速度!”
“尽快到达湖广战场,击退明贼来犯!”
“……”
随着吴三桂的一声令下,数万关宁铁骑席卷平原,向着湖广方向奔驰而去。
战马所过之处,烟尘蔽日,马蹄隆隆!
一切尽皆化为尘埃草芥!
代表吴三桂身份的大纛旗高高飘扬,一面面旌旗列阵整齐。
吴三桂骑在马背上,不断的挥鞭催促战马跑的再快些。
他的一张老脸上,满是这样不住的关切和忧虑。
就在这时候,远处的天地尽头出现了一大股的烟尘,那是有无数的骑兵狂奔所留下的踪迹。
大地都被数不清的马蹄踏的轰鸣不止!
本站域名已经更换为 。请牢记。 吴三桂眼神一凝,命人前去阻拦,并询问来者何人。
不多时,一名哨骑满脸遮掩不住的喜意,回来汇报道。
“回禀皇上,是二殿下,二殿下回来了!”
吴三桂脸上原本阴郁的表情瞬间被激动和欣喜替代,他开口说道。
“快!快!”
“快把人带来见我!”
“……”
不多时,陷入昏迷之中的吴应麒便被带到了吴三桂面前。
此时的吴应麒狼狈极了,一张脸色因为失血过多而极其的苍白,后背上的箭矢虽然被拔出来了,但却也失去了一大块的皮肉……
伤口溃烂,腐败,组织液流淌,将衣服和伤口粘连在一起,发出一阵刺鼻的恶臭。
但吴三桂对此却是浑然不绝,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儿子背上的伤口,他的脸色满是痛惜,而无丝毫的厌恶……
吴三桂上前来,亲自动手将吴应麒从马背上抱下来,不顾粘在自己身上的鲜血和灰尘,只是转头扯着嗓子吼道。
“传御医,快传御医!”
“把御医给朕找来!”
不多时,几名御医便一路小跑着来到了吴三桂这边,在吴三桂的示意下,开始吴应麒医治。
一顶临时搭建好的帐篷之中,那些个御医都在里里外外的忙碌着。
烧水,清洗纱布,清理创口,重新缝合,上药……
动作一气呵成!
看着这些御医们的动作,吴三桂脸上原本紧绷着的表情略有舒缓。
随着酒精和伤口接触,原本昏迷着的吴应麒在距离的疼痛之下,竟然有了些反应。
身体一阵抽搐……
这一幕,看的吴三桂这个老父亲心痛无比,他语气十分不好的开口对那些御医说道。
“好好治!”
“治好了重重有赏!”
“可若是应麒出了什么岔子,朕要你们全部陪葬!”
吴三桂并不是说说而已,若吴应麒真的不治的话,他是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