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石榴裙?
哪有人这般形容男子的。
江衎辞真是服了眼前这个小姑娘,本来还以为自己可以应对她的花言巧语了,却发现他永远也跟不上她过分跳脱的思维。
于是泱肆便看见,他的耳垂竟然染上了缕缕可疑的薄红,莫名有些娇羞的样子。
他眼神闪躲,偏过头,轻轻清了下嗓子掩饰自己的慌乱,然后才伸手接过碟子。
紧紧握在手里。
泱肆满眼期冀地望着他,“你吃呀,我亲自给你剥的呢。”
外面热闹欢腾,因为有人买单,他们可以随心所欲地玩乐和买卖,毫无顾忌。
他们所处的这艘小船却陷入了短暂的宁静之中。
她就是存了心思,非要将他逗得面红耳赤才肯罢休。
江衎辞用指尖捻了几粒饱满的果肉,在她的注视下,缓缓送入口中。
“怎么样?我剥的石榴甜不甜?”
看她满意地笑弯了眼,他放下碟子,转而大掌伸向她的后颈,将人带到自己跟前,低头吻下去。
咬破石榴肉,汁水溢出,从他的唇间流向她的唇缝,清甜的香味在两人的舌尖漫开。
她下意识吞咽,品尝甜美的味道。
他离开她的唇瓣,眸光郁沉,与她额头相抵,“甜不甜?”
小姑娘迷迷蒙蒙地点头。
“甜。”
他满意地将石榴籽吐出来,又放了几颗在口中,继续吻她,让她被迫跟着他一起尝。
当汁水都被两人咽下之后,他还会勾着她吻好久,报复性一般,吸走她腹腔里所有的空气,才肯松开。
如此几番之后,泱肆已经是气喘吁吁,浑身乏力,瘫在了他的怀中,被他搂着腰。
眼看着面前的男人又要吻下来,泱肆将脸埋进他的怀里,“我不要了!”
他置若罔闻,抬起她的下巴,继续喂。
“你亲自剥的,不能浪费。”
等一碟石榴被两人纠缠着吃完之后,泱肆嘴唇都有些红肿了。
她气鼓鼓地,趴在一旁的软垫上,背对着他,不理人。
他去掰她的肩膀,“生气?”
泱肆耸动肩膀甩开他,“你说不过我,就只会用这种方式复仇!”
她有嘴上功夫,他也有嘴上功夫,只不过两人的功夫不太一样。
“只许州官放火?”
他附身凑近,嗓音落在她的耳际:“泱泱,你太高看我了,总是说些有的没的,以为我真的可以坐怀不乱?”
泱肆一惊,歪脸,就对上了他的眼眸,本应清淡如水,却翻起了热浪。
她赶紧双手交叉护在胸前,话都说不利索:“还没有成亲,你、你不能乱来!”
江衎辞瞥了眼她的动作,随即抬手揉了揉她的发顶,然后坐回去。
语气竟然有些轻快:“外强中干。”
只敢说不敢做。
她哪里能想到,这人从来都一副冷冰冰的样子,还以为无欲无求呢,所以才敢肆无忌惮地想到什么说什么。
不再理他,小船轻轻摇晃,软垫又暖又舒适,泱肆继续趴着,赏窗外的风景。
许久没有听到动静,江衎辞挪近去看,才发现小姑娘不知何时睡过去了。
晚风有些凉,船上什么都有,他找来一条绒毯,轻轻为她盖上。
窗外星星点点的亮光闪烁在水面上,呈现出一种朦胧的美感,湖畔停伫几只春回的水鸟,又被这里热闹的气氛惊飞,只剩下水草摇晃,在湖里映出波光。
他就坐在她身旁,不看风景,只看她恬静的脸庞。
……
泱肆也不知自己为何突然就睡着了,她只是觉得,这样的场景,江衎辞就在她的旁边,他们一起商定好了将来,一起游湖赏景,就觉得很安心,全身心都放松下来。
迷迷糊糊之中,外面又响起了击鼓声,但很快,就有人伸手捂住了她的两只耳朵。
不用睁眼,她也知道是江衎辞,伸手抱住他,轻轻哼了两声。
击鼓声停下之后,他才松开手,随即轻拍她的后背,哄睡一般。
小船缓缓靠岸,他动作很轻地拉她开的手,被她抱得更紧。
咕哝着问:“你去哪?”
他也回抱她,轻声说:“船靠岸了,今日的账主要见我,你再睡一会儿,等会儿结束了我再来带你回家,嗯?”
回家。
她在不太清醒的脑海里,映出前世死时,他将她从雪地里抱起来,说要带她回家的模样。
瞬间清醒过来,江衎辞见她环顾四周,又盯着自己看了许久,像是在确定什么。
只当她是睡懵了, 他用手心轻轻盖住她的眼睛,“不睡了?”
泱肆抱着他,声音还带着刚睡醒的糯:“我可不可以和你一起去?”
他没问为什么,她倒是自己往下接:“万一那账主是个女子,看上你了怎么办?”
江衎辞有些哑然失笑,将她搂坐起来,给她戴上面具之后,自己也戴上。
他们回到湖心亭,泱肆觉得自己坐着不太好,于是站在他旁边,继续扮演侍从。
没一会儿,就有人领着今日的账主挑起垂帘踏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