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所有的宫门都被封锁,不允许任何一点关于新后暴毙的消息传出去。
林淑妃的自缢来的突然且蹊跷,朝堂上议论纷纷,而林尚书缓过来之后,便一口咬定是长公主逼死了未来的皇后,非要将其唤到朝堂上来对质。
大皇子站在众臣面前,掷地有声道:“林大人,阿肆如今身负重伤,已经躺在未央宫休养了数日,难道你不知?”
林尚书悲愤万分,老泪纵横:“正是因为老臣和娘娘都心挂殿下,前日还欲要探望,没想到殿下却命人把老臣拦在了门外!这也便罢了,淑妃娘娘好心好意去看殿下,可殿下是用何态度对娘娘的?老臣可是听宫女说了,那晚娘娘是哭着从未央宫出来的!”
愈往下说,他就愈发气愤:“老臣看,就是当时殿下说了过分的话,中伤了娘娘的心,她才会这么想不开!”
徐鸿光听言,指着他的鼻子大骂:“林崇!你少血口喷人!”
林尚书破罐子破摔:“有没有血口喷人让殿下前来对质!谁人不知她长公主就是不想要淑妃娘娘登上那皇后之位,所以才处处针锋相对!”
“林大人请搞清楚,阿肆是公主,这里是朝堂。”
魏清诀双眉轻拧,冷冷看着他,“一国公主是你随意便可传唤而来的?更何况,朝堂之上论的是国事,不是你的私人恩怨!”
“那你告诉老臣,娘娘为何毫无征兆在宫中自缢而亡?不是前一夜在未央宫受到了委屈是什么!”
“这你还问我?林大人,你无需揣着明白装糊涂,林家对阿肆做过什么很快就能查得水落石出,不要以为你还能喘着一口气,就紧咬不放。”
“大皇子!”林尚书将矛头转向了他,“多年来你在朝堂上与老臣处处作对,不过是因为心妒小皇子罢了!也是,老臣看大皇子也将近弱冠之年,自然是怕这储君之位落不到自己头上!”
“哼。”
魏清诀不屑,冷哼着,“林大人,落不到我头上又如何?难道还有机会能轮到小皇子吗?”
林尚书如当头一棒,猛地惊醒似的,“小皇子呢?小皇子在哪?”
他跌跌撞撞往外奔,嘴里呼唤:“煜儿!煜儿!”
魏嘉煜已经是他最后的希望了。
此时,帝王从婉心殿回到金銮殿,面色沉郁,坐上龙椅。
“林大人。”
一侧的李公公出声,“小皇子受到了惊吓,正在休息,还是不要再去打扰为好。”
林尚书跪趴在殿内,磕着头连声道:“陛下明察!淑妃娘娘的死定有蹊跷,求陛下还娘娘的亡魂一个公道的说法!”
帝王不言,大殿之中鸦雀无声,只有他一个人连连磕头,咚咚直响。
许久之后,林尚书才抬起红肿的额头,望向上方的皇帝,“陛下?”
魏明正神色冷峻,“朕已经派人查探过,也盘问过婉心殿的宫人,淑妃就是自缢无疑。”
“不可能!”
林尚书不信,“娘娘怎么可能会做这么想不开的事情?定是有人逼她,将她害死的!”
“够了。”
魏明正厉声道:“朕会厚葬淑妃,林大人勿要再多言,也勿要再出言中伤朕的皇子皇女!”
林大人见状,瞬间双目失神,嘴唇都在颤抖,额上的皱纹皱得更深了。
还是有些不甘心,只是气势已经弱了下去,像是自言自语一般:“陛下怎能如此草率地就下了结论……”
他坚信,淑妃娘娘的死显然与前日去未央宫探望长公主脱不了干系。
眼前的光忽而暗下来,林尚书疑惑地抬起头,入眼是一道高挑颀长的身形,再往上,逆着光仍能见那俊眼修眉,玉树兰芝。
只是那眸中,却蕴着森冷的寒意。
男人立在他身侧,手中握着一卷厚厚的玉帛。
“在这里。”
他用那一贯冷淡如雪的眼神扫了自己一眼,就像是阎王下了无望的宣判。
他将手里的玉帛呈上,“林家对长公主的多次暗害,包括买死侍、制造雪崩、以及前几日猎场的刺客。所有的证据都在这里。”
李公公接过他手里的玉帛,呈给帝王。
魏明正打开,上面一条条全都罗列得很清楚,每一条证据都能找到线索对应,可以轻而易举据此查证。
“啪!”
魏明正气得脸色铁青,将玉帛用力砸在林尚书身上。
“你自己好好看看!朕念出来都怕忍不住亲手宰了你!”
林尚书惊恐地翻转玉帛,条条状状都是证据确凿。
林淑妃是如何通过宫人向林府传递消息,而林府又是如何买死侍,制造雪崩,包括与王家私通,每一次都欲要将公主置于死地。
林尚书双手颤抖,匍匐在地上,“陛下,冤枉啊陛下!是有心之人害死了娘娘,又将这一切嫁祸于老臣啊!”
徐鸿光听见这些,怒不可遏,上前来狠狠一脚将其踹翻,“我真是造了孽,竟会将你这么个白眼狼从草原领回来!连我家丫头都敢几次三番加以陷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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