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秀冰快就凑齐了钱寄回到家里,他虽然很不好意思向岳父和岳母开口,但得知了情况的徐教授还是给了李秀明一万块钱。
“你们的父母养育了这么好的一个儿子,现在还是在我们的跟前尽孝,所以这个钱我们也要出一些。”许教授对李秀冰说,“你不要觉得难为情,我们也是你们的父母。”
李秀冰感动地看着自己的岳父,半晌说不出话来。
他们就像许芳一样,在他最需要支持的时候,二话不说就给予了最坚定的支撑。
李秀成虽然很是伤心此行,但也在秦青书的劝说下,汇过来了五千块钱。
李国福很满意,李秀春就更满意。
“你看我就说吧,大哥和大姐不会不管家里,虽然大姐给的钱就这么一点,那多少也能凑凑。”李秀春得意万分地对王慧说,“这咱们用一顿饭就解决了所有问题,还没花多少钱,这买卖不亏吧?”
“亏你想的出来!”王慧自然是高兴,但很快也忧心忡忡了起来,“我就怕他们现在拿了钱以后等爸妈没了再跟咱们争房子……”
“你别老在这里说丧气话,这才哪到哪,你就开始合计了,老人死了的事!”李秀春板着脸呵斥,“再说了,谁伺候老人走房子就留给谁,我心里有数。”
“行行行,你心里最有数。”反正只要是没人过来争房子,王慧就心满意足。
“可是这钱还差六千块钱呀!”
“这你急啥,不是还有李秀满呢吗?”李秀春说。
“就她?自打她生了闺女,钱二宝对他就非打即骂的,你看现在来咱家都越来越少,头两年都是买东买西的,现在连面都不露!”王慧嫌弃地说。
“你还好意思说,你能比李秀满好多少?肚子一样不争气!”李秀春的脸上也浮现出了嫌弃的神色。
“李秀春,你是不是想死?”王慧一巴掌挥了过去,“给你脸了?是不是?是不是?是不是?”
王慧边骂边打,打得李秀春躲闪不迭。
“行了行了,差不多得了,我去找李秀满去!”
好不容易逃离了王慧那熊掌一般的胖手,李秀春赶紧逃出了家门。
王慧这个老娘们越来越蛮了,李秀春的脸上又多了两个“萝卜条”。
他伸手摸了摸,疼得直咧嘴,心里更是暗骂不已。
他就这么着,脸上挂了伤,来到了李秀满家。
说服李秀满比说服谁都容易,只要说这是老爷子一辈子的心愿,对于兄弟姐妹来说,都得有个家,至少等李秀间从深圳回来,也得有个落脚的地方。
对于李秀满来说,只要提及亲人,尤其是弟弟李秀间,她就算是再难,也会想办法。
家里的存折上,还有七千块钱,那是钱二宝不知道什么时候存在里面的。
李秀满想了半天,终是一咬牙,把这个钱取出来六千,给李国福送了出去。
哪曾想,正是这六千块钱,将她推入了无尽的深渊。
李秀满并不知道,这个钱是钱二宝在车间偷了量具,拿出去卖来的钱,属于挪用公共财产。
像李秀冰所在的四平汽车厂一样,量具厂也面临着企业改制的改革。
厂里请来了审计,将对科室和车间进行审核,这下,可把钱二宝吓坏了。
他赶紧回到家,想把钱取出来,换回那些量具,没想到存折里的钱只剩下了一千块。
钱二宝质问李秀满,才知道钱被李秀满给了父母买断公产房,而李秀春早就把钱交了,根本拿不回来。
这一下,钱二宝的眼睛红了,他把李秀春揪到外面,狠狠地教训了他一顿,打得李秀春的人脑都肿成了猪脑。
李秀春被打,最愤怒的就数王慧了。
“这个钱二宝不要脸,家里正是需要钱的时候,他不仅不拿钱,还想往回要钱!走,咱报警去!”王慧拉着李秀春就要去报警,但李秀春却一把甩开了王慧。
“报警?报警有啥用?!头发长见识短。”其实,不是报警没用,是李秀春最怕的就是派出所,但是他此时已经有了个主意。
如今的李秀春已经不是从前的李秀春了,他吸取了先前在粮油厂工作的经验,早就意识到遇事先拉上一堆垫背的,比啥都重要。
于是他悄悄地来到厂长办公室,举报了钱二宝。
如此大义灭亲的举动,竟然直接让钱二宝被约谈了。
原本企业改制,也是要对职工进行裁员的,钱二宝用公产谋私,只有两条路,要么自己辞职,要么就直接送进派出所。
钱二宝当然不敢进派出所,因为他此前一直利用职务之便私下里贩卖车间生产的量具。
先前之所以那么有钱,也正是因为如此。
就是因为大锅饭太好混日子,钱二宝这个车间主任手上还有一点小权力,时间长了,被“养”肥了的他,开始沾染上了赌博。
酒瘾加赌瘾,令钱二宝原本就暴怒的脾气愈发变得难以控制。
他把职场失利的恨意,全都加之在了李秀满的身上。
这天晚上,他酩酊大醉之后,又输了钱,回到家便关上房门,对李秀满进行了一番残忍的殴打。
钱笑笑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