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为了助我化龙，夫君您也不会……”
蛇妖滴滴眼泪落入汤碗中，老龙王连忙上前去擦拭掉她眼角的泪水。
“好了好了，多大的人了，还哭。”
老龙王遇到蛇妖白瑶的时候还是一位意气风发的少年。
他的母亲实力高于当时的龙王，所以他的地位一直是远远高于其他的兄弟的，父亲陨落后，他也顺理成章地成为了新的龙王。
那时的白瑶还只是一个服侍他的小宫女而已，龙族高贵的血脉使得他们不可能有未来，但是爱正是可以跨越种族的东西。
但是母亲死后，龙王的地位便受到了其他亲王的觊觎，他没有功夫去谈情说爱，而是一心把注意力放到了修行上面。
白瑶也心甘情愿地以一个名不正言不顺的身份留在了龙王的身边。
再后来，龙王成为了老龙王，白瑶也不再是那个水灵的小姑娘，她看着爱人与其他的龙族诞下了一个一个的子嗣，心里却只怨自己不是龙族，而没有对龙王的恨。
龙王只把这样的事情当做是工作，他需要血统纯正的子嗣来防止王位被掠夺。
而白瑶也明白龙王的无可奈何，更信任他的真心。
这样的平衡，一直到一个人鱼族的到访。
“同样是水族，我们的支持应该能够让您更加有话语权，而作为交换，您只需要帮我们一个小忙。”
老龙王皱眉。
“抱歉，我们东海并没有与人鱼族进行合作，而且我想我也不需要您种植的支持。”
那个人鱼笑笑。
“是这样吗？确确实，龙王您一手遮天，确实在东海里可以说是万人之上。但我记得，您一直想用龙门的力量来让您的爱人升格成为龙族，然后明媒正娶吧？”
此话一出，老龙王和一旁端茶的白瑶都是一惊。
“你是怎么知道的？”
“呵呵，这个龙王大人就不必操心了，不过相信您会做出最正确的选择的。”
……
“咳咳咳……”
老龙王猛拍桌子，思绪收回到现在。
“若不是当时心急，我又怎么会上了那小族的当！弄得我们后来不得不助纣为虐，为了他们可以名正言顺地拿回神明的力量，而去残害那两个无辜的水族。后面还被妖族偷袭，元气大伤，不得不听从他们，与灵山为敌。真是一步错步步错啊……咳咳咳……”
白瑶不再多安慰什么，这一切因她而起，她现在却是什么都也做不了，也许是上了年纪，老龙王抱怨的次数是一天比一天多了，她也发现了，比起轻飘飘的安慰，默默地倾听，才是最能让老龙王舒心的方式。
现在龙族可以说是内忧外患，老龙王和其他亲王也是关系紧张，他们应该都是巴不得老龙王早点死去，好来掠夺自己的位置。
当年老龙王就想要开放龙门，来让别的水族升格，借此来招揽盟友，巩固势力。当然了，其中也有他想要让白瑶化龙的私心。
但是那些亲王却是一致的反对和阻挠，即使是位高权重的龙王也无法力排众议。这也是他与人鱼族合作的一个原因了。
他们不允许别的种族来玷污龙族血统的高贵，他们宁愿这样的资源被浪费，都不肯让别的种族去使用。
现在他感觉到自己阳寿将至，那些亲王又怎么会不知道？
按道理说，立下继承人是相当的重要，但老龙王却是迟迟没有动作。
他膝下一共五子两女，其中四个儿子与他们母族极像，渴望权势和地位，还勾结在了一起。
老龙王不传位于他们，一来是对他们产生了隔阂，他们合谋残害敖琰的事情老龙王是知道的，但是碍于他们母族的地位，也只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敖琰的母族已经衰落，他的母亲也早就病故，老龙王无法为了一个证据不明确的事情去彻查自己的所有儿子。
虽然他们说敖琰叛逃，但是老龙王估计敖琰已经遭了他们的毒手，也就没再让人彻查此事。
当然了，若是敖琰还活着，他也希望他可以远离这里的事端，这个儿子一直藏拙，就是为了不与兄弟发展成你死我活的对抗，但是结果却是事与愿违。
若这四个儿子能一直这么团结，传位其中一个倒也不是什么问题。
但是老龙王心知肚明，一旦他们产生了利益冲突，那么兄弟也不过是敌人而已，他们背后的亲王甚至可能因此反抗现在的秩序，到时候恐怕就是东海龙族彻底没落的时候了。
老龙王现在不是不愿意传位，而是他根本没有办法传位。
“东海龙族，难道真的要毁在我的手上了吗？”
此刻的老龙王，无助地像个孩子一样，扑在白瑶的胸前抽泣。
白瑶也是心中悲凉，她也明白，老龙王的情绪已经越来越不受控制了，这不是上位者应该有的，原因也很简单，那便是寿命。
妖族寿命将尽之时，兽族的野性和情绪就愈发难以理性的隐藏住。
老龙王恐怕，已经活不过这个冬天了。
“砰砰砰！”
突然，寝宫外传来猛烈的敲门声。
“报报报报报告龙王！门外有一群大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