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氏根本不知道之前发生了什么事,只以为叶温浩是在奉承她,她笑道,“安顺侯爷太客气了,老身哪有这能耐?”
叶温浩眸眼含笑,意味深长道,“首辅夫人的能耐大得很,在座的人都在等你过来。”
杨氏这才意识到,众人正好奇地看着她,有的还对她指指点点,不太像畏惧,讨好她的模样。
旁边的邢夫人也意识到这点,转头低声对杨氏说,“首辅夫人,看大家的反应,好像不是欢迎我们?而且哪有宴会到一半,把我们叫来的?”
杨氏被邢夫人一提醒,也发现端倪,她稳稳心绪,说道,“先别慌,看看状况再说。”
见到杨氏和邢夫人真被叶温浩召唤过来,邢志坚一时不知所措,他脑中还在嗡嗡作响,尚存的一丝理智,试图让他躲进黑暗中,当作一个透明人。
然而,他惹出的麻烦,怎么会让他轻易逃脱。
叶温浩率先说道,“邢郎中,你的母亲已经到了,有什么话,便当着翼王爷和首辅夫人的面,说说清楚吧。”
杨氏有种不祥的预感,怎么还和李于逢有关。
邢志坚事到临头,酒气似乎散了一些,看到大家都将看热闹的目光聚焦在他身上,他突然想退缩。
“安顺侯爷,我先前说的话,可能是我黄酒喝多了,胡说八道,口不择言,令大家产生了误会。”
叶温浩冷笑一声,“邢郎中倒是挺儿戏的,行贿买官说得跟买菜一样,说有就有,说没有就没有。”
李为羡抬眸看向杨氏与邢夫人,“既然二位夫人已经来了,那便解释清楚吧。”
杨氏不解,“解释什么?”
杨氏看到坐在李为羡旁边的李于逢,他一脸严肃,一双阴鹜的双眸沁满了警告。
杨氏心中一凛。
叶温浩幽幽问道,“邢郎中刚刚在本侯的生辰宴上,大放厥词,说下一任户部尚书将落入他的囊中。不知,邢夫人是否知晓此事?”
邢夫人浑身一抖,惊道,“安顺侯爷,妾身如何能知道朝堂之中的事。”
李为羡指着邢志坚,说,“邢夫人,但是邢郎中可不是这么说的,他宣称,邢夫人向首辅夫人送了不少礼物,连嫁妆都给了首辅夫人,故而翼王爷答应把户部尚书一职交给邢志坚。”
邢夫人倏地将头瞪向邢志坚,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
邢志坚立即低下头来,不敢与邢夫人对视。
而杨氏一听,腿都软了,她勉强站稳,“三皇子殿下,这种无稽之谈你怎么会当真,我可是首辅夫人,什么精美物件我没看过,如何会拿邢夫人的嫁妆?”
邢夫人见势不妙,也连连点头,“没错,妾身没有什么嫁妆送给首辅夫人,恐怕这是误会呢。”
李于逢点点头,对着邢志坚喝道,“邢郎中,今日就看在安顺侯爷生辰的份上,本王便不与你多做计较,安顺侯爷好好的生辰宴都被你搅得不得安宁,还不快赶紧带邢夫人退下。”
邢志坚得到提示,赶紧点头哈腰地跑出来,“是是,多谢安顺侯爷的大人大量,多谢翼王爷的海涵。下官这就告退。”
说完,他便快步想要后退,拉住邢夫人。
“慢着。”
叶温浩冷冷呵斥道,“邢郎中迫不及待想要大事化小小事化无,令人不免想入翩翩,既然已经在众目睽睽之下宣告出来,不查得水落石出,本侯如何向皇上交代?而且又是在本侯的府上闹出的事,本侯怎么会轻易让你离开?”
随即叶温浩一声令下,侍卫们唰唰从后堂握着剑跑出来,将试图离开的邢志坚围住。
邢志坚吓得连连后退,直到后背抵住侍卫的冷剑才停下。
李于逢面色铁黑,看来这个安顺侯不打算善罢甘休,存心要整死他了。
而三皇子李为羡却是乐享其成,坐在那里看着好戏。
反观肖洛与燕尽驰,则是一心吃着眼前的食物,似乎宴会上发生的什么事,都与他们无关。
叶温浩向李为羡请示道,“三皇子殿下,事关朝廷官职要事,此事决不能草草了结,本候望三殿下能准许由刑部代为调查此事。”
李为羡挑挑好看的眉头,一脸邪魅地望着叶温浩。
刑部现在由李为羡代为分管,若是李为羡下令,刑部调查,便理所当然。
叶温浩这是要将此事放在明面上,让朝廷上下,乃至皇上那里都知道此事,彻底调查清楚,别让其他有权势之人蒙混过关。
请示一出,李于逢恼羞成怒,拍案而起,“大胆,安顺侯这是明摆着信不过本王吗?还要这样劳师动众?”
叶温浩毫不示弱,义正严词道,“翼王爷,这无关信任不信任,反而,本侯这样做是为了您好,不然此事当做传闻闹得人尽皆知,人人都猜测您收受贿赂,不如光明正大地查清楚。您若是再百般阻挠,却是会令人误解,您是不是心虚才不敢让别人查清楚。”
“你……”李于逢被堵得无话可说。
现在似乎没有其他办法,只能任由事态继续发酵下去。
见李于逢不再讲话,李为羡笑笑道,“翼王爷,我倒是觉得安顺侯爷所言甚是,皇弟也认为翼王没有做过这等蠢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