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静一边梳头一边往外间屋走。
黑色的毛衣紧贴身上,有修身的效果。
衬托着上半身峰峦叠嶂,预示着唐根生吃的是细糠。
唐根生回身掩门,很自然的走过去,从林静手中将梳子接过。
林静坐到凳子上,一只手曲肘搁在方桌上。
“昨个儿遇着什么好事儿了,看你这般精神。”
“有吗?倒是昨晚冻了肩膀头子,还有些不得劲儿呢。”
“睡个觉咋还不安生,多大人了,莫不是半夜踢了被子?”
两人简单说笑着。
唐根生一手虎口掐着林静的秀发,一手接过林静默契递过肩头的皮筋,扎两圈,又将发梢挽了两圈,再扎了一圈。
林静最喜欢的半丸子头就完成了。
“我上午去羊管胡同那边,你和家明去我屋吃饭,我温了饺子,白菜肉馅儿的……”
“叔,我要吃肉饺子~”
小家明从里间屋炕头上咋呼。
估计,吃饺子虽是真的,他喊的更根本原因还是等甜口呢。
大概睡的迷糊,听了半天亲娘和唐叔说话才彻底醒过来。
林静站在脸盆架前,左右看了看唐根生帮她扎的头发。
“扎的还挺不错,从哪儿偷学的呀?”
“你说呢。”
唐根生似笑非笑的看着林静,轻轻提了提裤子。
林静脸蛋立马红了。
撇过头,不看唐根生。
却又想到了什么羞人的事情,轻啐了一口。
敢情每次摆弄自己的头发是搁这儿显摆呢。
“每回你过去,都拿个簸箕,捎些煤块过来。”
蜂窝煤主要是做饭时更耐用。
平常铁皮炉子主要烧煤球,阔绰一些的,烧块煤。
唐根生的煤块足够用到开春。
可如果加上林静家,就略有不足。
主要是唐根生每次烧煤都是往旺里烧,屋里温度能多高就多高,比别人家更费煤。
蜂窝煤的话,只能说勉勉强强。
因为这玩意儿在没有液化气的当下,见天要用。
只要做饭,就必然要用。
无论春夏秋冬。
多少都不会够。
“行,待会儿我就开始搬,给你搬空。”
林静恨恨的道。
然后,屁股就被捏了一把。
想要转头,转身。
后脑勺被一个手掌按住。
刚扎好的丸子头被几根手指拿捏了。
林静仰着脸,闭上眸子。
不就是亲嘴嘛。
不仅不怕,还巴不得呢。
新买的一管牙膏,魔都福新行牙膏厂的中华牙膏。
味儿可好闻了。
正好让唐根生品尝品尝。
安排完林静娘俩。
唐根生推着二八大杠出了屋。
他第一站直奔蓑衣胡同。
院门大开。
唐根生来的有些晚。
一辆黑色奔驰轿车载着夏濛刚刚远去还不足五分钟。
唐根生停下二八大杠,径直进了院里。
那五站在院中空处,刚刚摆开陈氏太极的架子。
“来啦?”
那五缓慢的走着招式,声音不疾不徐道:“人刚走,以后还有机会再见……”
唐根生翻了个白眼。
“五叔,二楼屋钥匙你还有吧?我去拾掇拾掇。”
那五刚要抬左腿,闻言身形晃动,差点破功。
“柜子二层北边角,自己找去。”
小老头生气了,腮帮子松弛的皮肉抖了好几抖。
唐根生去屋里拿了钥匙,径直到了后院。
直奔二楼。
那是分配给嫂嫂秦青的休息室。
也是未来很长一段时间里,唐根生和嫂嫂秦青的根据地。
进屋先撤了门后的火墙隔板。
便直奔里间屋。
当初分家时的褥子和被子都被唐根生拿来了。
被子只是暂用。
以后也拿来当褥子。
反正宾馆那边给工作人员提供褥子和被子。
到时候肯定不缺铺盖。
但今天不还没有拿过来嘛。
唐根生晚上要上工,等不及宾馆的被褥,便只能自力更生。
铺床叠被之后,出门前把手掌按在门后撤隔板的墙壁口。
感受到手掌处传来的灼热,满意的点了点头。
从后院出来,那五还在打拳。
可能是冬天温差较大,唐根生感觉五叔身体周遭有淡淡的白雾。
大概是热气雾化。
小老头打太极还挺卖力,都打出汗了。
唐根生想要劝两句,可后来一想,估计五叔一直都这般锻炼,既然以前没有冻着,大概以后也不会。
万一自己说了,人家感冒了。
还以为是自己咒的呢。
“五叔,您练着,我去接嫂嫂过来收拾休息室,中午饭您甭管,我来做……”
“哼。”
那五刚来了一个左右搂膝拗步,左掌行至右肩处,手腕抖了两下。
手指朝内下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