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看清来人时,香雪的衣衫已经被汗水浸透。
沈静婉也恶狠狠地瞪向福子。
“不是说死了吗?”她咬牙切齿地轻声说道。
福子浑身颤抖,“奴婢……奴婢确实看到那人像极了舅老爷……怎么……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沈静婉深知现在不是追究这些的时候,便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不是说有三个人,怎么只进来一个?”
何二撇了撇嘴道:“我爹娘年纪大了,可受不了你们贵人府里这动不动就跪的规矩。”
他说着就要上来拉香雪:“快跟我回家,你要再把这个孩子弄掉了,老子扒了你的皮。”
香雪吓得直往后躲,“我不认识你,你不要过来。”
“你他妈怀着老子的孩子,这会儿说不认识老子。”何二也生起气来。
“你胡说,我根本没有怀孕。”香雪脱口而出。
等说完这句话,她才猛地意识到自己刚刚说了什么,脸色瞬间变得煞白,惊恐地望向沈老夫人。
果然,沈老夫人的眉头紧紧皱起,眼中闪过一丝不悦。
沈初凝轻轻一笑,打破了紧张的气氛,“雪姨娘怎么能说自己没有怀孕呢?可是有两位大夫给你看诊,都说你怀了的。”
“姨娘?你当初明明说是进这沈府来当丫鬟的,上次也说是主子给安排的活太多才没保住孩子,怎么现在突然从丫鬟变成姨娘了?”
何二撸起袖子,准备再次拉住香雪,他的脸上满是愤怒和不解。
然而,香雪却灵活地躲开了何二的手,让他扑了个空。
何二看着抓不住香雪,便转头将目标对准了沈静婉,焦急地喊道:“静婉,快劝劝你娘,让她跟爹回家!”
沈静婉皱起眉头,目光冰冷地盯着何二,厉声喝道:“爹?我爹是这沈府的三爷,你算个什么东西,竟敢冒充我爹?”
她的语气充满了不屑和厌恶,仿佛对何二的行为感到无比反感。
何二被沈静婉的话激怒了,他狠狠地啐了一口,骂道:“你这个不孝女,你怎么跟你那个娘一样,嫌贫爱富,忘记了过去在甘化胡同里是谁辛辛苦苦地供养着你们母女俩!”
沈怀忠看着沈静婉,眼神犀利如鹰,仿佛要穿透她的内心深处,“静婉,你可认得这人?”
沈静婉心中一紧,她努力保持镇定。
她暗暗咬牙,心里却在飞速思考着应对之策。
思索了片刻后回答道:“回祖父,确实是认得的,此人叫何二,是婉儿和姨娘住甘化胡同时的邻居。”
她穿越来时,雪姨娘已经与这何二有了首尾,也不知道他到底知道多少她们母女俩的事情。
如果现在说不认识,等何二说出什么反驳了她,那么她说的所有话里,即使有真实的部分,也会引起他人的怀疑。
所以,她只能选择承认认识他。
沈静婉继续说道:“他定是看婉儿和姨娘回了沈府,才攀咬上来,想讹诈些钱财的。”
香雪也在一旁点头附和道:“对对,刚才他突然冲过来,妾也是太紧张了,才看走了眼,他确实是我们以前的邻居,贪赌好色,这次定然是又赌输了钱,才来沈家撒泼的。”
然而,沈怀忠的脸色并没有因此缓和下来,反而更加不悦地皱起了眉头,“没有问你。”
他的目光再次落在沈静婉身上,“静婉,真的只是邻居?””
沈静婉坚定地点了点头,“祖父,他说婉儿是他的女儿,可是您瞧瞧婉儿这长相,不仅与父亲相似,就连同祖母都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怎么可能是他的女儿?”
沈老夫人的娘家并不在京城,再加上她娘家获罪时,香雪还小,所以沈怀忠在香雪进府之前并未见过香雪。
因为收留罪臣的家眷是重罪,所以沈老夫人也一直没敢把香雪的真实身份告诉沈怀忠。
沈怀忠只看沈静婉的脸,就判断她与沈家有关系,所以当初才会同意把沈静婉接回沈家。
他本就对何二的说法有几分怀疑,现在何二又攀扯到沈静婉身上,他就更不信何二的话。
何二却开口说道:“你本就不是我何二的亲生女儿,是你娘说生了你后,你爹跑了,留下你这个累赘,我这些年辛苦拉扯你长大,没想到你现在竟然不认我这个爹了!”
何二说完又对着沈清江,语气嘲讽地说道:“嘿,你信不信这没良心的闺女遇到更有权有势的爹,马上又能不认你了。”
沈清江听后脸色变得十分难看,但他却不敢对满脸横肉的何二发作,只能把愤怒和不满转移到沈初凝身上。
沈清江瞪着沈初凝,大声吼道:“沈初凝,你还嫌家里不够乱是不是?赶快把这玩意赶出去!以后我们三房的事,你一个外人少管!”
沈初凝撇了撇嘴,暗自骂了一句活该戴绿帽。
尽管她知道雪姨娘确实与何二有染,但也清楚,不能简单地将沈静婉的身世赖在何二身上,经不起细查。
毕竟,何二来京城的时候,沈静婉已经三四岁了。
而且,从沈静婉的长相来看,她很有可能是沈家的亲生孩子。
沈初凝挺直了身子,直视着何二道:“我沈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