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冽哥儿,凛哥儿,你们怎么看老夫想交出兵符这事?”周老将军问道。
周冽看了在一旁独自生着闷气的周鸿起一眼,坚定地对着周老将军说:“祖父,孙儿尊重您的决定,即便是周家军交到外人手上,孙儿也有信心能在五年之内重新掌管周家军。”
“凛哥儿,你呢?”
周凛看着自己右手手腕上缠着的厚厚的绷带,“孙儿也不能上战场了,对这事儿也是有心无力。”
周老将军叹了口气,对周鸿起说,“凛哥儿是和季安邦一起去剿匪出的事,你查他的时候顺便查查凛哥儿这事是不是人为,里边有没有季安邦的手笔。”
“祖父,别费劲了,刚出事时孙儿就查过,确实是孙儿不争气。”周凛低声说道,他现在已经能淡然面对这事儿了。
周老将军皱着眉头,“你手下那几苗人能查出什么事情来,以后周家在京城的暗卫你来管。”
“父亲?父亲就这般看不上儿子,要从儿子手里夺权?”周鸿起跳了起来。
“北地的担子就交给你了,你专心处理好北边。”
周鸿起不情不愿地说了声“是”。
“凛哥儿,不让你表态,你说说祖父该不该把这兵符交出去。”周老将军平静地说道。
“不管季安邦现在背后的人是谁,明面上来说,他是我们周家军的人,并且是祖父上折子推荐他去的京郊大营。”
“所以季安邦这事必须提前让陛下知道,否则到了京郊大营出事那天,就是我周家覆灭之时。”
“而且让陛下去查季安邦身后的人,总比我们去查更名正言顺,也更有力度。”
“祖父您手里这枚兵符就是我们周家的态度,换来的是周家平安。”
周老将军听了周凛的话,又斜睨了周鸿起一眼,“听到了?”
周鸿起作鹌鹑状点头。
……
沈家三房正房里,沈老夫人垮着脸坐在上首,沈三夫人低头含胸站在一旁。
桂嬷嬷从门外跑了进来,“老夫人,陈大夫施针了,药也喂下去了,血算是止住了。”
沈老夫人刚松了口气,又听桂嬷嬷接着说,“雪姨娘的腹痛还是没见缓,陈大夫说……说他能力有限,让咱们府里再想想别的法子。”
沈老夫人气的一掌狠狠拍在桌子上,“每年府里花几百两银子供养着他,就只用给几个主子看诊,拿银子的时候不说能力有限,现在让救人了说自己能力有限。”
站在一旁的沈三妇人颤颤巍巍说道:“母亲,现在不是生气的时候,我娘家庆国公府上有个妇科圣手,要不要派人去请?”
沈老夫人冷冷的扫了沈三夫人一眼,“事情还没弄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老身可不敢用你请来的大夫。阿桂,拿上老爷的牌子去请太医院的韩院正。”
“母亲。”沈三夫人惊讶道,“我们妯娌三个生产时可都没请过太医,即便是儿媳生阿凝时大出血,也仅仅是在月子里请了个普通太医来给儿媳开了几副药调理身子。您现在为了个妾室竟然要动用公爹的牌子去请太医院院正?”
沈老夫人心里想的是,你们几个怎么好跟我娘家侄女比。
嘴上说的却是,“你们三个生产时,你公爹还只是在六部任个侍郎,哪里请得动太医院的院正,后来慢慢升了尚书、丞相,老身才有脸去请,你现在竟连这些也要计较了,这么拖着时间到底是何居心?”
“儿媳……儿媳只是……只是不甘。”
“不甘?若这时候躺在那的是你,老身同样给你请韩院正来!”
……
“老……老夫人,雪……雪姨娘……孩子保……保不住了。”桂嬷嬷跑得喘着粗气说。
沈老夫人一下子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死死抠着桂嬷嬷的手,“怎么就保不住了,陈大夫来都能止住血,怎么韩院正刚来就说保不住了。”
“老夫人,韩院正说……说孩子没了已经……已经有一阵子了,陈大夫这样强行止血,会让死胎在肚子里溃烂,到时候恐怕连大人都保不住了,雪姨娘已经开始发热就是征兆,那边请老夫人您快些拿个主意。”
这时沈家三爷沈清江从外面匆匆赶回来,撩起帘子就听到这一句话,身形晃了晃,喉结滚动,最终说道:“孩子都没了还保什么保,保大人吧。”
桂嬷嬷听了沈清江的话,看向沈老夫人,想等沈老夫人最后拿主意。
沈老夫人抿紧双唇,艰难地点了点头,“按老三说的办吧,毕竟是三房的事。”
桂嬷嬷把沈老夫人交到沈清江手里,又跑了出去。
沈老夫人昏黄的目光瞪向沈清江,“你房里出了这么大的事儿,你跑哪去了,怎么现在才回来?”
沈清江扶着沈老夫人坐在堂屋的椅子上,糊弄道“儿子得上衙啊。”
“家里派人去衙门里寻你,你同僚说你大早去点了个卯就走了”
“那是衙门里的人乱讲的,没看到儿子就说儿子不在。”沈清江想着赶快转移话题,对着站在一旁的沈三夫人说道,“绮梅,早晨我走时还好好的,怎么能成这个样子,你在家连个人都看不住?香雪这事儿是不是你干的?”
沈三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