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琏和璟瑟一向是他最疼爱的孩子,每日的情况他都清清楚楚,自不必过问。
弘历看向后头:“永璜知道照顾妹妹,果然有做哥哥的样子;璟懋朕瞧着长高了不少,人也更活泼了,公主还是要活泼点好啊;永璋也四岁了,不知道有没有开始识字?”
苏绿筠顿时心虚不已,她觉得不过只是个四岁的孩子,便对永璋的课业不是很上心。
海兰正想说什么,魏嬿婉却开口道:“皇上放心,大阿哥和二阿哥一有空就会领着三阿哥和四公主认字,如今,三阿哥已经识得很多了。”
弘历面带笑意地看向魏嬿婉:“你很伶俐,嘴也甜。皇后把你教的很好。”说罢他招手将永璋喊过来,指着钟粹宫的粹问道:“永璋啊,告诉皇阿玛,那是什么字?”
永璋用自己不大灵光的小脑袋仔细想了想,奶声奶气道:“皇阿玛,是钟粹宫。”
“好!”弘历很是满意,他知道永璋的能力,便也不求着永璋能一下就突飞猛进,能认识字已经很好了:“大阿哥和二阿哥爱护弟妹,很好;永璋居然连钟粹都认识,更好!”
金尚宥在一旁笑着,沉默不语。
只是她发现海兰的眼神一直时不时瞟向永琏,就像一条阴毒的蛇一样。
令人恶心。
皇后一向能将后宫管理地井井有条,能让金尚宥过得安安稳稳。
可若谁让自己过得不安稳,谁就等着去见阎王爷吧。
好在注意到海兰的也不止金尚宥一个,松萝不着痕迹地替永琏整理衣襟,挡住了海兰若有若无的窥视。
长春宫。
琅嬅嫌弃地瞧着手腕上的一抹红痕,“罪魁祸首”一脸无辜地站在旁边。
“这若是让皇上瞧见了,不知道卫太医可有说辞?”
卫初鹤不敢看琅嬅的眼睛:“娘娘,如今是春天,湿寒重,在手腕处拔小艾草罐可以祛湿。”
琅嬅直接扔了本书到他脸上,就仗着弘历不懂医术骗吧。
自己也是活该,非要动手去逗他。
真是活该!
卫初鹤稳稳接住书,小心翼翼地放回桌子上,一双桃花眼里满是委屈。
“无事就赶紧滚回你的太医院去。”琅嬅有些生气。
“气大伤身,娘娘。”卫初鹤从药箱子里掏出一小节艾草条点燃,烧了一会,确保长春宫中真的有艾草的味道才收了回去。
“最近江与斌怎么样?”琅嬅没好气地问道。
卫初鹤恭敬回答:“海常在的叶心私底下接触过他,后来叶心还扇了江与斌一巴掌。”
“扇了一巴掌?”琅嬅思索了一下:“应该是知道江与斌纳妾的事情了。”
琅嬅见卫初鹤还杵在门口,气更是不打一处来:“赶紧回去!”
“微臣告退。”
弘历对嬿婉的印象颇深,在御花园遇见从如意馆回来的魏嬿婉还叫住了她。
“先前在长春宫朕还没有好好和你说过话呢, 不过朕最近听说皇后还在教你读书?”弘历柔声问道。
魏嬿婉扬起一个甜美的笑脸:“回皇上的话,娘娘教奴婢读了沈括的《丽人赋》,‘亭亭似月,嬿婉如春。’正是奴婢的名字呢。”
“不错。”弘历眼里流露出一股欣赏:“皇后教你,你就好好学。你且记住:‘人贵在自强。’”
魏嬿婉低声重复了一句。
“哪怕你只是一个弱女子,也是可以做到的。”弘历一向喜欢自强不息的人,琅嬅对下人的要求一向是很高的,魏嬿婉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从一个藉藉无名的四执库宫女,做到长春宫大宫女,证明她身上一定有着过人的聪慧和毅力。
所以弘历也愿意再提点她几句。
他说完之后,对着魏嬿婉微微一笑便转身离开。
魏嬿婉怔在原地,想起上辈子和弘历的御花园谈话,这辈子的弘历居然也与之前大相径庭了。
在不远处,海兰紧紧攥住叶心的手:“看来,这宫里要出第二个阿箬了。”
自打上次魏嬿婉还了凌云彻一百两之后,魏嬿婉就在没去寻过他,他不想到手的鸭子飞走,便大着胆子偷偷来长春宫寻魏嬿婉。
松萝正带着几个小太监去内务府领些木板绳子给璟瑟公主搭秋千,谁知刚走到门口就见一个佝偻着的人影,在长春宫门口鬼鬼祟祟不知道想干嘛。
“你们几个,去,把那人抓住。”松萝指使身后的小太监道。
几个人一拥而上,一下就将凌云彻扑倒在地。
“你是什么人,胆敢私自窥探长春宫?”松萝冷着一张脸上前问道。
凌云彻哪里见过这阵仗,不过他脸上还是强撑着回答:“我是冷宫侍卫...我叫凌云彻...我来寻魏嬿婉!”
“魏嬿婉?”松萝蹙眉,皇后娘娘很是看重嬿婉,这侍卫瞧着就不像好人...莫不是看着嬿婉如今过得好了,就来打秋风的吧!
“你是魏嬿婉什么人?”
“我是魏嬿婉同乡!”凌云彻大喊起来,谁知下一秒脑袋上就被人用刀鞘重重砸了一下。
“什么东西敢在长春宫门口大呼小叫。”傅恒蹙眉:“还不赶紧拉走,真是晦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