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知月的丫鬟菊蕊,在听到自家小姐在耳边吩咐的那些事时,惊出了一身冷汗。
她惊恐地瞪大了眼,抖若筛糠,喏喏地说道:“小姐,奴婢...奴婢不敢!”
“你必须去做!”
方知月在她的耳边,小声地恐吓道:“你若是不听本小姐的话,我就将你卖到窑子里去!做个千人骑、万人枕的荡妇!”
“小姐?!”
菊蕊立刻就被吓哭了,她的卖身契在小姐手中,小姐平时就对她非打即骂,若是真将她卖进了那种肮脏地方,那她就真是没法活了!
她咬着下唇,含着泪看了一眼主位上坐着的人,又看了一眼自家的夫人,心中天人交战。
坐在附近的方母,感觉自己的女儿自从进来后,就极少说话,探究地看了过来。
菊蕊像是见到了救星一般,一双含泪的眼直勾勾地看着她,她希望夫人能发现她的异样,或者是给她派个什么跑腿的差事也好!
谁知方母只是看了菊蕊一眼,便皱了皱眉,低声问方知月:“怎么回事?你要训丫鬟,也得等回到府里,在别人家里面,你的丫鬟哭哭啼啼,像什么样子?!”
“母亲别生气!菊蕊只是吃坏了肚子,正哭着跟我说,想去净房呢!”说完,方知月还恶狠狠地瞪了菊蕊一眼。
“她想去就赶紧去!别在宴会上丢人!”
“是,母亲!”
方知月面带微笑地将菊蕊扶起,手指还顺便在她的身上狠狠地拧了一把,眼神冰冷地对她说道:“菊蕊,快去吧!”
菊蕊狠狠地抖了一下,她已经心如死灰,再无人能救她!她泪流满面地走了出去。
一个婢女而已,这个小插曲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就连黎允烟,也只是远远地看了一眼她的背影,微微挑了挑眉。
夏府中有一个很大的荷花池,每到夏季,翠绿的荷叶摇曳生姿,金色的阳光穿过叶间的缝隙,泛着层层绿意。荷叶上滚动的水珠晶莹剔透,洒在湖面上,形成一道道闪光的箭。
荷花池中的荷花盛开,粉嫩的花瓣在微风中轻轻摇曳,散发出淡淡的香气,令人陶醉。
夏府的下人们早已将此处布置妥当,宾客们既可以在亭中喝茶赏花,也可以泛舟湖上,与美景来个最亲密的接触。
湖中的景色实在美好,有不少宾客当即就结伴踏上了小船,想要去一览湖中心那花团锦簇的美景。
夏修年低声问着黎允烟,“烟烟,想不想去看看?我陪你一起去!”
黎允烟摇摇头,“我懒得动弹,就在亭中看看就好!”
“也好!我陪着你!”
“嗯。”
方母也有些兴致勃勃,她拉着方知月的手问道:“知月,你最是爱花,不如我们也一同过去?”
“不了!”方知月抬手揉着太阳穴,“母亲,女儿许是昨晚没有睡好,有些头晕,你和婶婶们去吧!”
“那好吧!你就待在你姑母身边,不要乱跑!”
夏母听到了,也转过头看了看方知月,再对方母点了点头,“嫂嫂尽管去,知月便同我们一起待在凉亭里!”
“多谢妹妹照应,那我便过去了!”
夏修年与黎允烟站起身,对她微微施了一礼,“舅母玩得尽兴。”
方母走后,凉亭里只剩下夏母、夏修年、黎允烟,还有方知月。
凉亭内站不下太多人,下人们都在凉亭外守着,随时等着主子差遣。
方知月终于有机会接近他们。
她婷婷袅袅地走过去,对着三人行了一礼,“姑母、表哥、表嫂。”
夏母转过头来,脸上尽是欣慰之色,“知月长大了!”
夏修年没有说话,他一看见方知月,就想到当时她想讹自己的那一幕,整个人都没什么好脸色。
黎允烟倒是温和地回了一礼,“表妹。”
夏修年勾住她的腰,“你身子沉重,就别总是动来动去了!”
“是啊烟儿!”夏母也关切地说道:“都是自家人,没必要那么客套!知月也不会在意的!”
方知月也扯出了一个生硬的笑,“是啊表嫂,你如今怀着身子,是家里面最大的,要好好保重自己才是!”
黎允烟本就是做做样子,既然大家都这么说了,她干脆直接坐了下来,温温柔柔地说道:“都听母亲和夫君的!”
“这就对了!”
夏母的脸上的尽是慈爱,对这个儿媳是越看越满意!
夏修年则是一直圈着她的腰,脸上尽是宠溺之色。
方知月被无视了个彻底。
她眼中划过寒芒,眼神看向远方,心中暗道:菊蕊办事,怎么那么磨蹭?!
终于,从外面跑进来了一个神色慌张的小厮。
他跑到了亭子外,看见夏修年等人在里面,匆忙说道:“夫人、少爷、少夫人,不好了!马厩里的马,全跑了!”
“怎么回事?”
小厮回道:“奴才也不知为何,后院里的马本来全都拴得好好了,不知为何绳子全被人砍断了,门也打开了,有很多客人的马车都跑了出去!”
夏母站了起来,“这可如何是好!那些马车都是客人坐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