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还会这么傻啊,再进入狼窝里面呢?
他们已经深刻体会到了,官场的黑暗和帝皇的无情,绝不会再轻易,再踏入那个喜怒无常的地方。
林氏一脸的尴尬,这种大事,她也不能擅自帮自己的丈夫做主啊。
她微微低下头,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
“这位小娘子,这个我也不太懂,我只是一个妇人,这种事情,你还是问问我相公吧!”
她转过头看向朱怀仁,这个决定,还靠得他自己来做主。
朱怀仁双手背负在身后,微微皱起眉头,思索了片刻后说道:
“如果只是识字和算术,这些最基本的教学,我倒是可以教。如果……再高深一点的话,怕是我无能为力。”
他对自己的能力,有着清晰的认知。
不想轻易夸下海口,以免耽误了别人的学途。
沈清晚连忙点头,眼中露出喜悦之色。
“这个没什么问题,你只要教他识字、基本的算数就可以了。朱夫子,你尽量教便是了,至于束修,每个月五两的银子,你看看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五两银子的月俸,在西北底层人来说,已经相当可观了。
足以让朱怀仁一家,过上相对稳定的生活。
五两的束修?
朱怀仁怀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出了啥问题了。
在李夫子那里上学,一个人一两银子的束修。
而他呢,既没有提供教书的地方,也没有李夫子那么博学多才。
他哪里值这个价?
哪怕是五百文钱,也不一定有人会让他来教。
沈清晚一出手就是五两银子,这让朱怀仁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样。
他瞪大了眼睛,满脸震惊地说道:
“你……你说五两银子一个月?李夫子那边才一两银子一个人,这位小娘子,你不是开玩笑的吧!我既没有教学的地方,也没有李夫子那么博学,我不值五两银子呀!这万万不能。”
朱怀仁连连摆手,他觉得这份报酬实在是太高了,自己受之有愧。
沈清晚是见识过李夫子的德行的,他那种德行,简直就是误人子弟。
人品都不好的人,又怎么能教出人品好的学生呢?
她看重朱怀仁,并不是他有多博学多才,而是人品。
只要求自己的弟弟,识字和懂算术就可以了。
那些‘之乎者也’的屁用都没有。
刚刚她看到朱怀仁,要和这种家庭断亲的场面,她更是觉得,朱怀仁就是她想要找的夫子。
在她看来,这种三观不正的家人,断亲才是明智之举。
而且,朱怀仁并没有像电视剧中,那种愚孝之人一样,人家都骑到他的头上了,还要喊着孝顺爹娘。
沈清晚最讨厌愚孝的人。
一个愚孝的男人,能有多好的品性呢?
古代的女人受了委屈,又会将自己的委屈传给自己的儿媳妇,历代相传的恶行。
一个男人为了自己的妻儿,洒脱离开自己的亲娘,这已经是个绝顶好男人了。
他能够果断地与不公的家庭断亲,坚守自己的原则,这让沈清晚对他刮目相看。
“五两银子,每天上课三个时辰,其实,不止让你教我弟弟,以后,怕是会有更多的人,需要你帮忙教他们读书。
你只要不嫌麻烦就可以了,至于读书的地方,就在我隔壁家的房子,你就在那边教学就行了。”
沈清晚详细地说明了自己的安排。
她相信,朱怀仁有能力胜任这份工作。
说完,她从手袖里掏出五两银子,递到林氏的手上。
她的动作干脆利落,眼神中充满了信任。
“这些这个月的束修,劳烦朱夫子尽量教我弟弟。这是我家的地址,你明日,按照这个地址过来便是了。”
随后,她将写有地址的纸条递给朱怀仁。
林氏则是一脸的懵逼,她完全无法理解沈清晚的行为。
就这么把……五两银子交到了一个陌生人的手上,就不怕别人拿钱跑了吗?
她的心中充满了担忧和疑惑。
沈清晚又不是傻子,这个问题她早就想透顶了。
她就不相信,长久的利益,还没有短暂的利益,要来的诱惑更大。
更相信朱怀仁不会跑的。
如今,朱怀仁一家都是净身出户,要点银两租个房子住下来,也是很有必要的。
现在她送的这一笔钱,对于朱家来说就是雪中送炭。
这份恩情,朱家肯定会记一辈子。
这些银两也不是白给朱怀仁的,沈清晚有自己的打算,而且,这个还是长远的打算。
五两银子,看似不少,但在沈清晚心中,却觉得并不多。
她相信,自己的投资,会带来更大的回报。
放下这五两银子,沈清晚便匆匆跑了。
她的身影,消失在街道的拐角处。
留下林氏拿着手上的五两银子,一脸的懵逼。
她呆呆地站在那里,看着手中的银子,仿佛不敢相信,这一切都是真的。
直到朱怀仁喊了她一声,她才反应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