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的天气非但一点也不热,反倒还透着些许阴冷。
然而在白天的时候,天气却骤然变得十分炎热。
仿佛置身于火炉之中。
一早起来赶路的时候,由于天气异常的炎热,所有人难以忍受。
大嫂本就身体比较虚弱,实在受不住这般酷热的天气,竟一下子倒了下来。
其他流放的犯人,以及官差们见队伍停了下来,都匆忙跑了过来。
吴川一脸疑惑地大声问道:“停下来做什么?发生何事?”
沈清晚赶忙回复道:“吴官爷,咱家大嫂因酷热难耐而中暑了。”
要知道,在古代,对于中暑这种现代的医学术语和概念知之甚少,许多人根本不明白其中的意思。
吴川满脸疑惑地反问:“中暑?这中暑是啥意思?”
沈倾晚这才恍然惊觉,自己竟然忘记了古代的人,不知道中暑这个现代词汇的意思。
她绞尽脑汁想了好久,才终于想到,在古代,这种情况应该是叫发痧。
沈清晚赶忙解释道:“吴官爷,这中暑的意思呀,就是发痧。”
吴川皱紧了眉头,脸上流露出一脸不爽的神情,嘴里嘟囔着:“走个路怎么就发痧了?真是个麻烦的家伙。”
他的目光中满是不耐烦,似乎对这种突发状况感到十分恼怒。
本以为就大嫂一人中暑,可没过一会儿,竟陆续继续有人中暑。
周安艰难地走着,脚都快起泡了,又加上这酷热难耐的天气,即便身为一个大男人,此刻他都快哭出来了。
他一脸不悦地对着黄成玉抱怨道:“我不想走了,我的脑袋好热,就像被架在火上烤一样,我的身体也好热,仿佛置身于蒸笼之中,我的脚好痛啊,每走一步都像是有针在扎。”
声音中带着哭腔,脸上满是痛苦和委屈。
黄成玉的状况也没比周安好多少。
昨天被周冲狠狠地踹了一脚,身上本就有伤,一大早的又要赶路,她早就累得气喘吁吁,几乎喘不过气来。
但她还是强撑着疲惫的身躯,努力挤出一丝笑容来安慰周安,“儿子,没事的,待会儿太阳就晒不到这里了。”
周安抽了抽鼻子,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娘,我不想再走路了,我好辛苦啊。”
他的声音带着浓浓的哭腔,双腿一软,差点瘫坐在地上。
自己的儿子虽然如此辛苦,但是她却也改变不了这艰难的现状。
只好不停地安慰他,心里却满是无奈与心疼。
方大洪被鞭打了两次,后背上的鞭伤此时疼得他死去活来。
那一道道狰狞的伤口,仿佛被无数只蚂蚁啃噬着,每一丝疼痛都直钻心底。
昨天晚上,他就被身上的鞭伤折磨得疼得根本睡不着觉,翻来覆去,痛苦不堪。
今天早上,他却还要强忍着疼痛早起赶路。
随着时间的推移,天气越来越热。
炽热的阳光无情地烘烤着大地,整个流放队伍在这酷热的煎熬下都没法继续赶路。
吴川看着越来越多的流放犯人陆陆续续倒下,他的心情也好不了多少。
毕竟在押送的途中,如果死了太多的流放犯人,他也会面临诸多麻烦,可能会受到上级的斥责甚至惩罚。
他想到沈清晚曾经救过赵武,便快步走了上去。
“沈氏,你看这么多人倒下。你有什么办法?”吴川的语气中带着急切和一丝期望。
毕竟带着这么多流放犯人去看大夫,一点也不现实的。
他们一路辛辛苦苦押送这些流放犯人,油水都没捞着,还要自掏腰包掏钱给他们看大夫。
这怎么可能?这简直是天方夜谭!
沈清晚将自己心中的想法,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吴川。
“吴官爷,您看这天气如此炎热,他们都已经生病了,不如咱们就暂时休息半天。给他们熬一点草药,让他们喝一喝试试看效果如何。”
吴川听到沈清晚说熬一点草药,顿时有些急躁起来。
“这草药要用多少银两?”吴川一边说着,一边紧张地看了看自己的兜,发现只剩下区区10两银子。
这一趟押送,要是再花银子买药,他不仅赚不到钱,恐怕还要亏钱,这可如何是好?
他的脸色变得越发难看,心中满是忧虑和烦躁。
碰上这些穷鬼,他真是倒了八辈子霉了。
吴川在心里暗自咒骂着,一脸的晦气。
沈清晚轻轻摇了摇头,认真地说道:“不需要银两,我看这附近草丛,有可以解暑的草药。”
听到不需要花任何的银两,吴川那原本阴沉的脸色瞬间就好了不少。
仿佛阴云密布的天空,突然放晴了一般。
他毫不犹豫地将这事情交给沈清晚去办,随后宣布流放部队休息半天。
虽然这样一来赶路的进程被延迟了,但在这种突发状况下,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毕竟,总不能眼睁睁看着这些流放犯人,病倒甚至死去而不管不顾吧!
傅景虞见沈清晚要独自一人到附近采药,心中不禁涌起一阵担忧,他担心她在采药途中会遭遇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