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天还没亮透,四周依旧灰蒙蒙的一片。
她动作迅速地从空间里面取出几个包子和水,小心翼翼地递给了傅景虞。
“我热了些包子,趁着所有人都还在睡觉,你赶紧吃点东西吧!不然得饿上一整天。”她压低声音说道。
“嗯。”傅景虞淡淡应了声,接过沈清晚手中还有些热乎的包子,便大口吃了起来。
吃着包子的他,心中却泛起了一丝疑惑。
她说她刚刚热的包子,可他根本没看见她生火的痕迹。
不过,此时饥饿的他也顾不得多想。
沈清晚见傅景虞吃了起来,自己也悄悄走到一处无人的角落,再次从空间里面取出,一碗热腾腾的白米饭和鸡汤炖盅。
将浓郁鲜香的鸡汤浇在白米饭上,泡饭吃了起来。
这鸡汤泡着白米饭,那浓郁的鸡汤香气四溢,白米饭粒粒饱满,吃在嘴里,混合的很到位。
她最喜欢这样汤泡饭吃。
顺元帝吃的东西那可都是极品,幸好她有去御膳房走了一趟,偷拿了些食物出来。
否则这流放路上,光是吃那些硬邦邦的窝窝头,可会把她恶心死。
她仔细瞧了一眼空间里面,盘点着还有多少从御膳房弄来的做好的食物。
还剩下整整三十道菜,都还没动过。
按照她自己的食量来算,顶多能吃个八天的时间。
毕竟这流放路上消耗的能量实在是太大了,一天起码要吃四顿饭,才能补充足够的体能。
待沈清晚吃完早饭,官差和那几家人也陆续从睡梦中醒来。
那几家的人仍旧像昨日那般,只能吃着又硬又酸的窝窝头。
看着手中这难以下咽的窝窝头,他们的脸色瞬间变得十分难看,忍不住倒了胃口。
可为了能够活下去,哪怕再难吃,也只能硬着头皮咽下去。
官差手中的白面馒头还剩下许多,一个也没有卖出去。
加上天气又热,这些馒头很快就会变质,没办法,官差只好把它们都给扔了。
昨夜,周家和方家见江家向傅家讨食,两人便忍不住嘲讽了起来。
“昨天也不知是哪个骂傅家骂得那般难听,最后却还觍着脸找人家要吃的,当真是不知羞耻!”方家的人率先出声,那语调里满是浓浓的嘲讽与轻蔑。
“这江家人可真是毫无骨气,才短短一天,居然就去投靠仇家。”周家的人跟着帮腔,脸上的神情写满了鄙夷与不屑。
“傅家害得咱们遭受流放之苦,他们居然还向仇人讨食,真是没用至极的东西!”方家的人越说越是激动,声音也愈发高亢起来。
“人家眼巴巴地去当傅家人的走狗,咱们可管不着哟!”周家的人阴阳怪气地接着说道,眼珠子死死地盯着江家人。
“咱们可没江家人那般能耐,低头求人的事儿,咱们可学不来呢!”方家的人继续冷嘲热讽,那眼神仿佛下一刻就要扑上去将江家人撕个粉碎。
江老婆子听了他们的话,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的,只觉得羞愧万分。
她心里清楚自己行事不妥,况且也没打算去和他们争辩。
毕竟在这流放的途中,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江舟见那两家人对自己的母亲不停地恶言相向,心中的怒火瞬间熊熊燃烧起来。
他如何能忍,这两家人竟敢如此辱骂自己的母亲!
他快步走到他们两家人中间,怒目而视:
“你们若是心中不快,冲我来便是,何必在暗地里这般嘲讽我的母亲!”
周冲的儿子周安,尚未娶妻就被流放,这一路上他们一家三口过得凄凄惨惨。
而周冲的媳妇黄成玉向来养尊处优,对他们父子俩的生活起居根本不上心。
倘若周安娶了媳妇,至少在这流放的路上,还能有个人帮忙分担一下。
可怜周安才十九岁的年纪,本应是风华正茂之时,却遭此厄运。
前途更是一片黯淡。
周冲捋了捋胡子,摆出一副趾高气昂的大男人模样,冲着江舟叫嚷起来,“你算哪根葱,长辈们说话,你这毛头小子,少在这儿指手画脚!”
江舟年纪不过二十三岁左右,因古代人成婚较早,他十七岁便与谢凤结为夫妻并育有子女。
他虽年纪不大,但怎能容忍母亲遭人侮辱而不回击。
更何况江老婆子老来得子,只生了他这么一个儿子,他对母亲自然是极力维护。
江舟毫不畏惧,怒怼道:
“你又算什么东西?先管好你们自家的事,瞧瞧你那宝贝儿子,都十九岁的人了,还跟个长舌妇似的,就知道搬弄是非。
有这般力气对别人说三道四,怎么就不好好反省一下自己为何也被流放呢!”
周安见江舟把矛头指向了自己,气恼地将手中的窝窝头狠狠一扔,站起身来理论:
“你们江家跟了傅家,可曾想过,人家不过是把你们当条狗罢了,啧啧啧!你们家还拖着个废人上路呢!
你儿子还这么小,熬不熬得过这次流放还是未知之数,呵!”
周安这么说,就是存心诅咒江舟的儿子,会承受不住流放的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