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来到游廊处,远远眺望着后湖的景色。
安陵容看着齐月宾说道:“嫔妾一直以为娘娘身子不好,没想到今日见了娘娘,和嫔妾想的不大一样呢!”
齐月宾收回远处的目光,落在安陵容身上,饶有兴致的问:“哦?那你以为我是什么样的?”
“嫔妾以为娘娘无欲无求,人淡如菊呢!”
听出她话里的讽刺,齐月宾也不生气,笑着说道:“呵呵,你的意思是我沽名钓誉?但是在这深宫里,有谁能做到人淡如菊呢,你?莞嫔?还是惠妃?”
见她不说话,齐月宾又将目光转向远处,脸上露出一丝笑容:“这里果真是好美呢!只是后宫之事纷乱复杂,大概没有多少人有心情欣赏这般美丽的景色,唉,倒真是可惜了呢!”
“也不算可惜,毕竟此时此刻有娘娘站在这里呢。只是此时娘娘还有心情赏景,嫔妾也是佩服的紧呐!”
“不止是我,你们不也心情愉悦吗?”齐月宾转过身看着安陵容,语气不带任何情绪:“欢宜香的事是你们告诉她的吧?”
安陵容也转过身,丝毫不惧与她对视,言语中也改变了自称:“是我!怎么?娘娘觉得我不应该告诉她?”
“应该,她作恶多端,理当受到惩罚。你们也很聪明,朝她最痛的地方刺过去,这是最能击垮她的办法,从此以后,她再也没有和你们对抗的能力了!”
“娘娘过奖了,打蛇当然要打七寸。”
“话虽如此,文贵人,你应该也知道这是皇上最隐晦的秘密了吧?你难道就不怕我告诉皇上?”
这个问题她已经考虑过了。
安陵容脸上露出自信的神色:“你不敢,一来,你和年世兰没有证据。二来,若此事捅到皇上面前,最先倒霉的一定是年世兰和年羹尧,到那时,皇上雷霆震怒,年世兰彻底没有了活路,当然,也包括告密的你!”
顿了一下继续说道:“你若想告诉皇上,今日就不会出现在这里了!”
见安陵容看破了她的心思,齐月宾也不恼怒,转过头又看向远处的山水。
没关系,她还有后招。
夜晚下的圆明园,仿佛被一层神秘的面纱轻轻覆盖,展现出与白日截然不同的静谧与深邃。月光如细水般倾泻而下,穿透了稀疏的云层,斑驳地洒下来。
园中的湖面在月光的照射下波光粼粼,映照着天空的繁星点点和远处朦朦胧胧的山影。偶尔,一阵夜风拂过,带动着湖面泛起层层细腻的涟漪。
小径两旁,树木郁郁葱葱,枝叶在夜风中轻轻摇曳,发出沙沙的声响,和嘈杂的蝉鸣声互相唱和。
“看到你和惠妃的姐妹之情,我想起了刚入府的年世兰和我。”齐月宾目光深邃,也不管安陵容有没有听,自顾自说道:“她只是一个性子娇蛮、一根肠子通到底的傻丫头,任何人都能轻易的看出她的喜怒哀乐,别人对她好一分,她就十分回报。那时的我已经没有了皇上的宠爱,她每日陪伴我逗我开心,让我的生活多了不少的色彩。我与她的感情,一点也不逊于你和惠妃莞嫔。”
你可别侮辱我和姐姐了!
安陵容有些不屑:“端妃娘娘,云映日而成霞,泉挂岩而成瀑,所托者异,而名亦因之。此友道之所以可贵也。朋友之间,要相互依靠,相互信任,相互托举,相互成就,一起成为更优秀的人。你和年世兰之间,有做到这些吗?”
不等齐月宾回答,安陵容继续说道:“当然没有!否则那一碗安胎药,年世兰就不会认为是你做的,你也不会这么多年在她心里都是恶毒残忍的形象。你们相识几年,口口声声姐妹情深,却连最基础的信任都没有,这是为什么呢?是因为年世兰还是因为你?我猜原因都在你身上吧?因为你是个聪明人,任何人都走不到你心里去,你只相信你自己。年世兰在你身上付出的感情得不到呼应,若你们之间不出事还好,她会数年如一日的对待你。一旦出事,她就会觉得你从来没有真心对待她,过往种种都有迹可循,她不但恨你,也恨自己真心错付。”
安陵容伸出食指,指向齐月宾的心脏。
这一指,直接戳破了齐月宾的心里最深处的遮羞布。
年世兰心思单纯,对她掏心掏肺毫无保留,而她对年世兰却始终隔着一层,若即若离,没有实心实意。
不是她冷漠无情,只是她在宫里府里多年,看了太多的风风雨雨,见识了无数的尔虞我诈和勾心斗角。她已经看透了人心,谁也不能得到她全心全意的对待。
安陵容不想再与她讨论这个话题,直接说道:“娘娘大可不必拿姐妹之情妄图感动我,你们的姐妹之情在我看来脆弱的不值一提。”
见齐月宾不说话,安陵容继续问道:“娘娘还有什么想说的?”
“我想让你们帮助她。”
“为什么?”
“你刚才说的都对,我对她有愧。”
“娘娘对她有愧,可自己想办法去帮她。”
“我想的办法就是你!”
“娘娘何意?”
一问一答,两人的对话极快。
齐月宾上下打量了安陵容一圈才开口说道:“宫里发生了这么多事,我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