杠铃般的声音传入华贵妃耳中,她脸色微变,呼吸已经有些不畅!
“本宫当是谁呢,原来是你们啊!”
年世兰身着紫红色绣水墨花鸟旗装,宽大的襟袖绣着紫色富贵芙蓉,缘边为宝蓝色绲边,搭配饱满精致的点翠凤凰旗头。繁复的缕鹿髻中央是一支宝蓝凤凰镶珠鸾掐丝缀雕步摇头钗,坠着雨滴状的珍珠,脖子上的龙华是金丝绣团花图案的,比皇后娘娘的蝶舞飞花图案更胜一筹。这身装扮完美衬托出华妃的雍容华贵和霸气?。
只是不管是语气还是动作,都带着不屑一顾,连正眼都没有给二人一个。
安陵容连忙蹲下身子行礼:“华贵妃娘娘万福金安。”
眼见夏冬春也要行礼,安陵容赶紧说道:“夏姐姐身怀有孕,还请娘娘免了夏姐姐的请安。”
听着安陵容这样说,夏冬春也停止了行礼的动作,静静立在那里。
年世兰目光冰凉的扫过夏冬春的肚子,眼睛里迸射出嫉妒的光芒,夏冬春被召幸了三日就怀上了龙种,而她呢,皇上隔三差五就翻她的牌子,坐胎药喝了不知多少,宫里宫外的名医也都瞧过了,肚子却始终没有动静。
“夏常在身子如何?”
夏冬春咬了咬牙,颤抖着声音答道:“嫔妾身子很好,多谢娘娘关心。”
安陵容看她一副老鼠见了猫的懦弱样子,心里暗暗骂道:真是不争气!
想了想继续说道:“听说皇上很疼爱夏姐姐,这两日下雨不便外出,皇上哪里都没去,就冒雨去看了姐姐,带来日姐姐诞下皇嗣,皇上定会更加宠爱!”
眼见年世兰眼里的怒意越来越盛,安陵容知道火候差不多了,便装作一副虚弱的样子说道:“娘娘和姐姐说话,嫔妾出来的久了身子不适,便先告退了!”
安陵容缩着身子尽量减少自己的存在感,行了一礼后带着流朱快步离开了御花园。
年世兰盯着夏冬春,眼中闪烁着冰冷的光芒,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嘲讽的笑容,“夏常在,连你都敢不给本宫请安了,看样子本宫当日赏你一丈红,还是没有教会你嫔妃应有的规矩礼节啊!”
听着华贵妃提起自己屈辱的过往,夏冬春狠了狠心说道:“娘娘教诲,嫔妾没齿不忘。只是今时不同往日,嫔妾怀有身孕,还望娘娘恕罪。”
没想到夏冬春居然也敢给自己顶嘴,年世兰说道:“呵呵,这宫里的人都怎么了,一个两个都仗着怀孕以下犯上,本宫很费解啊!”
为什么现在好像宫里所有人都敢挑战她的权威呢?难道是平日自己太过仁慈了?
夏冬春扯出一抹难看的笑容:“娘娘没有怀过孕,自然不会懂得怀孕之人的辛苦,既然娘娘不能感同身受,嫔妾也不想多解释,就请娘娘谅解吧!”
这话等于在华贵妃的雷区上疯狂蹦哒。
年世兰嗤笑一声说道:“谅解?本宫不谅解你又如何?”
“娘娘若要为难嫔妾,那就请皇上和皇后娘娘主持公道吧!”
年世兰好像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一般,不屑地笑出声来:“哼,处理你一个小小常在,还需要劳动皇上皇后吗?本宫虽然没有了协理六宫之权,但好歹也是众妃之首,处置你还是有这个资格的!你便如当日莞嫔那般,在这里跪半个时辰吧!”
一旁的颂芝见状,赶忙上前一步说道:“娘娘,她不过是个小小的常在罢了,实在不值得您如此动怒!而且她刚刚才被太医诊断出怀有身孕,胎相恐怕还不够安稳!娘娘您大人有大量,不如就饶恕她这一次吧!”
眼见计谋得逞,夏冬春心里一喜,却又听到了颂芝的声音,脑子飞快的转动着,事已至此,想要退缩也晚了,皇后虽说吩咐她将流产之事按到惠妃和文贵人身上,但她实在找不到机会。眼下只需要激怒华贵妃就可以了!
见华贵妃脸上的怒意不见丝毫减少,颂芝再次开口劝道:“娘娘,上次莞嫔之事皇上还没有完全消气,您可要顾忌着皇上啊!”
年世兰闻言,眉头微微皱起,眼中闪过一丝犹豫之色。
这话像是给夏冬春提了一个醒:“娘娘莫不是嫉妒臣妾得皇上宠爱?娘娘放心,下次皇上来看嫔妾,嫔妾定然多为娘娘说好话!”
语气充满了挑衅和嘲讽,这话等于是在告诉年世兰,自己才是皇上最宠爱的人。
年世兰本来已经被颂芝劝得熄灭了几分怒气,听到这句话后,身体立刻紧绷起来,脸色变得铁青,胸膛剧烈起伏着,显然愤怒到了极点。
“来人,夏常在以下犯上,罚跪半个时辰。”
颂芝还想再劝,年世兰强忍着怒气不耐烦的说道:“刚才你没听见吗,安陵容说她胎相安稳,跪半个时辰也不打紧,当日甄嬛跪了这么久不也没事嘛!”
立刻有小太监将夏冬春引到六棱石子路上,盯着她跪了下去。
而另一边,安陵容和流朱已经快步回了永和宫。
沈眉庄正在看着账本,见安陵容气喘吁吁的坐在软榻上,连忙倒了一杯茶递给她:“怎么了?”
说完,好奇的看向院子里,也没有狗在追容儿啊!
“我在御花园遇见华贵妃……”
一听“华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