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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五姊妹(1 / 1)

我出生在乡下偏僻的小村子,爸爸是小学教师,那年代,薪水微薄,爸爸不得不兼顾家中的农活。妈妈是个十足严厉的家庭妇女,在我记忆中,但凡我犯有风吹草动的错误,她都不会轻易放过我,似乎不教训一番,错误立马会变成疮痘长在我身上。不得不说,我的顽劣连田野里的小虫子都知道。被妈妈教训后,我时常委屈地哭,然而好了伤疤忘了疼,我依然如故,整个家会因为我的存在而鸡犬不宁。

每每农忙时节,为了方便照顾我,爸爸会带我到学校去,他上课的时候,我就在讲台边上捣乱,每每惹得学生们哄堂大笑。有次爸爸讲王二小放牛的故事,正讲到高潮部分,整个课堂因为故事情节的递进被营造得寂静一片,同学们全屏气敛声,连平常此起彼伏磨牙打呼噜吸鼻涕的声音都不见了;后来我才知晓,原来是王二小将敌人带进了八路军的埋伏圈,就在千钧一发之际——爸爸用沉重激昂的语调说:“就在此时……”

我顺溜地接口:“……哞哞……哞哞……”我学着牛的叫声,连蹦带跳地在讲台上撒欢。我以为爸爸在说我家的老牛呢!这头我无比熟悉的动物。我不知道爸爸当时什么表情,反正课堂里发出了一阵排山倒海般的笑声。后来爸爸改教数学了,不知道是不是与我当初捣乱的因素有关?

我们村各家各户不是很集中,东山一户,西沟一庄的,因为我是女孩子,我很少出去串门儿,我不知道那些人家里有没有小孩。我虽然小,但是我也有任务,妈妈让我照顾比我小两岁的妹妹,可是这家伙怎么可能跟我建立正常的玩伴关系呢!她不咧着嘴哭,我就谢天谢地啦!

随着时间的推移,一个倔犟似牛的孩子逐渐长大了,她整日沉默寡言,不苟言笑,我时常难以琢磨她。我也不是个很有耐心的家伙,什么谈心拉感情,完全之乎者也,一窍不通。因此我跟妹妹时常烽火连天,局部战争时有发生。

又过了一年,妈妈不辞辛劳又生了三妹,看着那小不点的样子,我无法想象她将会如何长大?又过了两年,妈妈又生了一个妹妹,由于队伍突然增大,我一时半会儿还记不住她们的名字。我就不明白了,妈妈时常说一个我就闹腾得她神经衰弱了,为何她还要给自己找麻烦呢!何况姐妹多了,物资的分配就相对紧巴并且矛盾纠纷不断,时常为了一件小玩具而争得鼻青脸肿。有时候事件升级到我们无法通过理性沟通来解决的时候,我们心目中的慈禧太后,也就是我们的娘,她便出来主持公道。妈妈永远是公正的代表,只要她老人家凶神恶煞般地出现在我们面前,一切矛盾便会如数迎刃而解。

我七岁的时候,可以说已经到了能听得懂人话的年纪了,老二偶然还可以撒撒娇,老三完全可以任性妄为,老四只会屁颠屁颠地跟在我们屁股后头,整天哭哭啼啼的满嘴“蝶蝶蝶蝶”地叫。我虽然感到烦,但是作为她们的老大,我不得不在她走不动或者能走动却假装走不动的时候背着她。那时候我的长腿时常被妹妹们所崇拜。

然而令我们意想不到的是,妈妈又生了一个妹妹!这是怎样一个妹妹呢?众人一时间脑袋挤在一起瞅着躺在妈妈怀里悠闲地嗦奶的小家伙,完全一筹莫展,不知道怎么样接受她!我们都很羡慕她,同时也恨她,妈妈对她呵护备至,说话轻声轻语。老四望着老五在吃奶,她仗着一点幼小的资本试图去跟老五抢食儿,结果老五寸土不让,用哭来保卫主权,惹得妈妈甩来一句话:“你都多大的人了,还吃奶!一边儿去!”老四哭哭啼啼又“喋喋喋喋”地投进我这个大姐的怀抱寻求安慰。

我对老四这种小儿科行为嗤之以鼻,然而作为老大,我得注意团结,这样才能减少妈妈对我的武力干预。有时候我想,一个老四就已经够拖后腿的了,现在可好,又一个跟屁虫在慢慢长大。

作为老大,有时候不得不在思想上面给予她们一些认知。最近众人一致问我,爸爸妈妈怎么不停地生啊,生我一个不好吗?什么都是我的!带着这个每个人都思考过的白痴问题,我们凑一起望着妈妈憔悴的脸。

“妈妈,你还会给我们生妹妹吗?”我说。

妈妈白眼一翻,无奈地说:有你们几个够我操心的了,再不生了,我也没本事生了。”妈妈说。她的脸上浮着幸福的微笑。

宁静的小村子里,漫山遍野的花花草草,山风吹来,可以闻到各种香味。茁壮成长的我们,以我为首,我们的小脚小手时常在四处扒拉,我们的身影也随着四季的变迁而行迹于不同的地方。

我记得在一个秋天,我们五个把牛赶到野地里,就辗转来到了村长家的果园外面,我们想吃树上的果子,我们已经关注很久了,现在决定行动。首先我发动队员去侦查村长在不在家,可是命令下达后无人执行,大家你看我,我看你,相互推诿。既然大家不肯毛遂自荐,我只好发号施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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