抵不过黎昭的要求。
半夜一点多，趁着沈家人都不在的时候，黎辞推着黎昭去了沈时的病房。
黎昭还可以坐轮椅出去，但沈时却严重到轮椅都没办法坐，躺在病床上大部分时间也是浑浑噩噩的。
看到他的那刹那，黎昭就咬紧牙，倔强的不肯在他面前哭出来。
这也是几人来到医院后黎辞第一次看沈时。
视线不经意在他腿上扫过一圈后，他蹙紧眉头，眼底愁绪渐深。
沈时断腿，其实可以说是间接在让沈氏走下坡路。
“哥哥，你先出去吧，我想单独和他说几句话”
黎昭的话语将他思绪拉回，黎辞点头，转身出去关上了门。
沈时目前是清醒的。
但黎昭进来后，他一眼也没看过她。
咬了咬牙，黎昭强装无所谓，冷漠开口问他“你和温迎是什么时候有关系的？”
“是我回国之前，还是之后”
“你表面上和我谈恋爱，私下却和她纠缠不清，是把我当傻子玩儿是吗？”
“你和她一样，你们两个都一样贱”
“一个喜欢偷吃，一个喜欢偷吃别人的东西”
一直没说话的沈时忽然转过头来。
看她的眼神是黎昭从没见过的刺骨冰冷。
“你可以说我”
“但她不是”
不知道是不是嗓子受伤的原因，他的声音格外嘶哑难听，冰冷里甚至带了点厌烦。
黎昭愣神几秒后嗤笑出声。
看吧，这种维护以前是只属于且独属于她的。
“你既然喜欢她，以前又为什么要处处维护我，亲自给我创造一种你爱我的假象？”
“沈时，你好虚伪”
“爱我的人那么多，我又不是非你不可，你凭什么这么欺骗我”
尽管来的时候黎辞无数遍交代她不要太激动，会对伤口不好。
但在见到沈时脸的那一刹那，黎昭还是忍不住。
她明明是一个被所有人爱，被所有人捧在手心的人，沈时凭什么这样欺骗她的感情。
身上伤口开始火辣辣的疼，她掐着手，脸色隐隐泛白。
可沈时始终不回答她。
她不甘心，又问“在去D国前，你是更爱温迎，还是我”
这个时候，或许他以前更爱谁已经不重要了。
因为结果已经是这样了。
可黎昭还是觉得好不甘心。
输给谁她都接受不了，输给温迎她尤其痛苦。
她不能接受自己有一丝一毫比温迎差的地方。
那样会让她觉得，就算自己已经是黎家大小姐了，却还是从骨子里配不上。
更怕会因为温迎比自己优秀，从而让那些原本爱自己的人开始后悔。
她做梦都怕别人指着她的脸说“看啊，假冒的始终是假冒的”
“温迎”
可偏偏这次沈时回答她了。
答案却是她最不愿意听到，也最厌恶的。
不可以……
她轻轻摇头，最后捂着脸垂头，身体小幅度颤抖起来。
最后，黎昭说不清自己是怎么回过神来的。
只知道，哪怕她在那里沉默了好久，沈时也无动于衷。
为了让自己心理上毫无负担。
黎昭在离开前还是问了他最后一个问题。
“我知道你现在恨我”
“但沈时，如果那把刀当时在你手中，难道你不会对我下手吗？”
没有任何犹豫的。
沈时坚定的说“不会”
不会……黎昭冷笑。
怎么可能呢……怎么可能不会，人都是自私的，说不会……就是在撒谎。
被黎辞推着轮椅往外走的刹那，她垂着头，低声说了句“骗子”
……
砰——
在喝了温迎递的酒后十分钟，林再言逐渐觉得有些不对劲。
直到手中杯子滑落在地，他忍着身上燥热抬头看向温迎，阴鸷的眼里满是被压抑的欲望。
落地窗前，温迎抱手，将杯里剩下的半杯啤酒一饮而尽后，抬手晃了晃手中空杯。
“好喝吗？”
在他逐渐不太清明且涣散的眼神下，温迎问。
极具挑衅的动作和语气。
让林再言后知后觉反应过来，自己这是被她下药了。
瞥了眼桌上还剩下半瓶的啤酒，他弯腰，双手撑在桌上，手臂青筋暴起。
“你给我下药？”嗓音闷哑又似笑非笑。
温迎勾唇。
“我的手段可比你成熟多了”
“至少无色无味无痕迹”
“不过……还不太够”
在林再言直勾勾的视线下，温迎一手掐住他下巴迫使他仰头，一手拿起桌上剩下的小半瓶酒，给他灌了下去。
酒液顺着下巴滑到喉结，林再言仰着头，看向温迎的眼神逐渐沉迷沦陷，半点也没挣扎。
直到小半瓶酒被灌完，温迎松手，他顺势往前扑，埋进了她怀里，神色迷离。
在怀里待的时间没超过两秒，他就被温迎一把推开，往后踉跄几步靠在墙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