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双姐生产,玛琭依例送了东西过去便算了事。
倒是胤礽到了年纪,该选师傅了。
“二公主当时选师傅的时候是怎样的?可要送些束修去?”玛琭问荣嫔。
荣嫔笑了笑:“本宫看你是急糊涂了,二公主如何能与太子殿下相比。”
玛琭一愣,后知后觉才发现自己真的糊涂了,皇子怎能与公主一样,况且胤礽还是太子。
玛琭欲盖弥彰:“本宫只是随意问问,太子殿下的师傅自然该由皇上定夺。”
荣嫔也不拆穿。
满宫里都知道太子与德嫔关系极好,上次还为了德嫔掌掴了佟贵妃一巴掌。
送走荣嫔,玛琭想了想,还是换了衣裳去往乾清宫。
半路上,碰见了桑榆的轿辇从乾清宫的方向出来。
从前身份不够不能乘坐轿辇,后来身份够了,玛琭也不太习惯乘坐轿辇,除非特殊情况,玛琭都是自己走着的。
此刻,桑榆坐在轿辇之上,居高临下地看向玛琭:“德嫔娘娘。”
玛琭抬眸:“或许,宜嫔应该唤本宫一声德妃娘娘。”
虽然皇上已经下旨封妃了,可毕竟没有正式的祭告天地宗庙、没有行册封礼,所以玛琭并没有以德妃自居,反而嘱咐身边的人都要低调一些。
毕竟永和宫如今如烈火烹油一般,稍有不慎便会万劫不复。
可是面对桑榆挑衅的眼神,玛琭却怎么都忍不住。
桑榆搭在轿辇扶手上的手指往下压了压,小桃红极有眼力见儿的扬声说道:“落轿。”
桑榆搭着小桃红的手臂,下了轿辇,一步一步的走向玛琭:“臣妾,参见德妃娘娘。德妃娘娘昔日的指教,臣妾定当铭记于心。”
玛琭勾唇:“宜嫔记得便好,莫要再行差踏错,本宫可不敢保证下一次宜嫔还会好好的站在这里与本宫说话。”
玛琭与桑榆错身的瞬间,好像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停下了脚步:“哦,对了,本宫尚未行册封礼,宜嫔这一声德妃娘娘还为时尚早,宜嫔回去可要好好的熟读宫规,莫要再唤错了。”
桑榆咬牙切齿:“多谢德嫔娘娘教诲。”
玛琭轻笑一声,心情大好的继续往前走去。
桑榆回身,一脸阴沉的看向玛琭的背影:“贱人!”
玛琭并未将桑榆当回事儿,进了乾清宫西暖阁,自来熟的坐在了御榻上吃糕点。
皇上看的好笑:“你是专门来朕这里吃东西的?永和宫的奴才们亏待了你不成?”
“当然不是。”玛琭用湿帕子擦了擦手:“臣妾来是想问问皇上,太子殿下如今也到了就傅的年纪了,皇上可想好要选谁做太子殿下的师傅了吗?”
皇上挑眉:“你从前对前朝之事并不上心。”
“这怎么能算是前朝之事呢?”玛琭也有些心虚,她是真的不知道太子就傅算是前朝政事啊:“仁孝皇后早丧,太子殿下唤臣妾一声乌雅娘娘,臣妾自当为殿下多操心一二。”
皇上坐在了玛琭的身边:“你能主动来寻朕说这些事情,朕很开心。”
从前都是皇上想与玛琭说,玛琭不愿意听。
如今玛琭主动来寻着皇上说,皇上当然高兴了。
这一高兴,就不免想多说几句:“说起太子,仁孝皇后与孝昭皇后的梓宫也该安葬了。”
玛琭低头饮茶,不吭声了。
两位先皇后安葬与否,安葬在何处,岂是她一个小小妃嫔能够置喙的。
不该自己沾手的事情,玛琭丝毫不想多说半句。
看着鹌鹑一般的玛琭,皇上都气笑了:“如今只有涉及到胤礽的事情,才能让你多说几句了。”
皇上最后定了大学士张英、李光地为太子师,紧着二月里行了就傅礼。
三月,葬仁孝皇后、孝昭皇后于东陵昌瑞山陵。
玛琭让小福子寻了门路,将绿贞从前仅存的旧物一同陪着孝昭皇后去了东陵。
“想来,她也能安息了吧。”玛琭望着窗外抽芽的树枝感慨道。
“娘娘心善,想来绿贞和孝昭皇后都会保佑娘娘的。”桂嬷嬷给玛琭的怀里塞了一个汤婆子。
“若真是如此,希望皇后娘娘在天之灵能够保佑六阿哥。”玛琭抬头望了望刺眼的阳光。
桂嬷嬷叹了一口气,整个冬日里,六阿哥一直断断续续的病着。
小小的孩子每日里汤药不断,好像是要把这一辈子的汤药都吃完了一般。
偏生六阿哥每次都是乖乖的喝药,从来不哭不闹,还会反过来安慰玛琭:“娘,不哭!”
当真是懂事的让人心疼。
六阿哥体弱,四阿哥满周岁的时候便能跌跌撞撞地走路了,六阿哥周岁的时候才将将能够自己站立。
六阿哥虽然体弱,却早慧的很,已经能说许多话了。
他最喜欢的事情便是窝在玛琭的怀里,一遍一遍的唤着额娘,听着玛琭一遍一遍不厌其烦的应答。
人生最幸福的事情莫过于有人唤你一声阿娘,你唤一声阿娘的时候有人答应。
三月底,清军至台湾鹿耳门,郑克塽率文武百官迎接王师。
大陆和台湾终于和平统一,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