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仙蕊讷讷,不敢将自己的想法全部说出来,被玛琭问的哑口无言:“本宫只是......本宫只是喜欢四阿哥,想抱来承乾宫小住几日,对,就是小住几日。”
“你何至于如此兴师动众,累的皇上除夕夜都不得安宁。”佟仙蕊还妄图给玛琭扣上一顶大帽子。
“小住几日需要偷偷摸摸的吗?需要与永和宫的奴婢里应外合、趁着本宫不在宫里的时候做此行径吗?”玛琭寸步不让:“到底是谁累的皇上不得安宁?贵妃娘娘倒是说说这大氅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佟仙蕊解释不清楚为何皇上的大氅里面会包裹着一只被剥了皮的活猫崽子。
正巧这时,梁九功带着人回来了:“启禀皇上,绿贞在自己的房间里面自戕了,头撞在了墙上,惨烈至极。”
“死了?她怎么可以死了呢?”佟仙蕊有些抓狂,绿贞死了,死无对证,谁来证明她的清白?
“自戕?宫里自戕乃是大罪,绿贞乃先皇后婢女,怎会如此不知分寸?”虽然明知结果如此,可听到绿贞的死讯,玛琭心神还是狠狠一震。
唉,还是做不到心狠手辣呀!
梁九功没有办法回答二人的话,他怎么知道绿贞为何会在除夕夜里自戕于自己的房间里。
“奴才询问过永和宫的人,皆说绿贞今夜并未出永和宫。”梁九功继续禀报:“奴才在绿贞的房间里发现了大量的孝昭皇后的旧物,并有大量的纸钱冥币,屋内火盆里面也有烧纸的痕迹,想来绿贞是思念皇后娘娘,不忍皇后娘娘九泉之下没人伺候,故此才一时想不开,追随了皇后娘娘而去吧。”
玛琭诧异的看了梁九功一眼,不明白他为何会说出来这番话。
显然,这番话从梁九功嘴里说出来,比从自己嘴里说出来效果更好。
玛琭抓住时机,泣不成声:“可怜绿贞忠心耿耿,还要被贵妃娘娘如此构陷,是臣妾,是臣妾连累了绿贞死后还不得清名。”
皇上何曾见过玛琭如此模样,哭的皇上心都乱了:“你先别哭,别哭可好?”
“皇上。”玛琭抬起头,眼泪珠子还挂在下眼睑,要落不落:“臣妾恳请皇上看在绿贞一片赤城的份儿上,莫要牵连她的家人?”
“好好,都依你。”皇上哄着。
左右一个奴才死了,也不是什么大事,趁着无人知晓的时候,直接就说是病死的便也算了。
佟仙蕊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皇上面对德嫔的时候怎可如此没有原则?
“皇上,奴才在永和宫里自戕,德嫔有不可推脱的责任!”佟仙蕊指控。
刚刚收了哭声的玛琭又捂着帕子嘤嘤嘤的哭了起来。
皇上严肃的对着佟仙蕊呵斥:“绿贞乃是病故,何来的自戕?”
佟仙蕊刚要辩解,就听一旁的梁九功说道:“启禀贵妃娘娘,永和宫绿贞姑娘确实是病故,奴才在她的房间里面闻见了浓重的汤药味道,想来是病了许久,不治而亡。”
佟仙蕊简直是叹为观止,堂堂一国之君,为着一个女子,睁着眼睛说瞎话?
说出去谁能相信?
“承乾宫暂行巫蛊之术,诅咒于朕,贵妃佟佳氏禁足于承乾宫,待年后查明事实再行发落。”皇上懒得听佟仙蕊废话,揽着玛琭出了承乾宫,丝毫不顾及身后佟仙蕊的哭喊。
事情到这里,已经大致明了。
佟仙蕊想要趁着除夕夜宴的机会,先偷偷的将四阿哥抱到承乾宫,再利用佟国维进行施压,以达到抚养四阿哥的目的。
然而被玛琭摆了一道,自己百口莫辩。
皇上说的是承乾宫行巫蛊之事,并没有直接说佟仙蕊诅咒皇上。
显然是给了佟仙蕊一个机会,也是给了佟佳氏一族一个机会。
若是直接将巫蛊之术扣在佟仙蕊的头上,那不仅是她,整个佟佳氏一族都会随之覆灭。
诅咒君王,罪同谋逆!
皇上不能让佟佳氏一族因此被诛九族,他无颜面对故去的生母孝康章皇后。
回到永和宫,玛琭的情绪算不上好,忙活了一大通,只得了一个无关痛痒的禁足,连降位都没有。
皇上安慰了几句便赶着回了乾清宫,尽管不舍,但是除夕夜还有许多事情需要他去做,老祖宗的规矩是不能破的。
桂嬷嬷见玛琭神情恹恹,端了碗燕窝粥来:“娘娘,垫垫肚子吧,吃些甜的,心里会舒坦许多。”
玛琭接过来,依言喝了一口便放下了:“嬷嬷,你说她为何如此啊?明明还有一年便可出宫与家人团聚,听说她还有一个青梅竹马的情郎在等着她回去成婚。”
桂嬷嬷叹了一口气:“人各有命,娘娘莫要想太多了,这都是她的造化。”
玛琭也是心累,自问没有任何对不起绿贞的地方:“本宫向皇上求了情,准她随先皇后梓官而去,也算是全了她一片忠心了。”
绿贞是忠心的,不过只忠心孝昭皇后一个人!
“娘娘心善。”桂嬷嬷也是替绿贞惋惜,她也曾劝过她,奈何绿贞根本就听不进去。
玛琭就着桂嬷嬷的手站起身子,准备安置,就听见门外竹溪的声音由远及近的飘了过来。
“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