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尘埃落定,皇上在永和宫里与玛琭说着南苑狩猎的趣事。
“那野猪足有好几个你这么大,一口能将你咬成半截儿。”皇上吓唬玛琭。
玛琭听得惊奇:“那皇上可有危险?”
皇上张开双手:“朕这不是好好的站在你面前吗。”
玛琭笑笑:“是嫔妾疏忽了。”
“你这是关心朕。”皇上曲起手指,刮了一下玛琭的鼻子:“倒是延禧宫那边,多亏了你。”
玛琭沉默了半晌,说道:“荣嫔娘娘实在辛苦。”
“嗯,朕知道,朕抽空会去瞧她。”皇上敛了神色,不知在想些什么。
“朕有一事要与你说。”皇上目光炯炯的看向玛琭。
玛琭也坐直了身子:“什么事值得皇上这样严肃?”
皇上忍不住笑:“此次围猎,朕遇见一位女子,甚是有趣。”
玛琭心里“咯噔”一下,扯出一抹笑意:“听闻皇上封了一位宣嫔,可就是她?”
“对!”皇上高兴,并未瞧出玛琭的异样,兴致勃勃:“朕第一次见她是在林子里,她独自一个人正在追一只蠢狐狸,朕身穿五爪金龙服饰,她竟然假装不认识朕,你说她是不是比那只狐狸还笨?”
玛琭没想到这位宣嫔娘娘竟然与皇上还有这么不同寻常的初遇,心中酸涩:“想来宣嫔娘娘定是个有趣的女子。”
“你定然与她合得来。”皇上心满意足的搂着玛琭的肩膀,眉眼微垂,打量着玛琭的鼻眼:“你今日可是涂了脂粉?”
玛琭摇了摇头:“嫔妾在延禧宫两日,方才回来沐浴更衣,哪里有时间去涂脂粉。”
皇上贴近玛琭的耳朵,声音低沉:“那为何这么好看?”
玛琭没由来的一阵烦躁,稍稍侧了侧身子,躲开皇上的亲吻,说出口的话却是自己都察觉不到的酸气:“皇上下次出宫带着嫔妾可好?嫔妾也想跟着皇上去南苑狩猎。”
皇上一愣:“你吃醋了?”
玛琭展开一抹笑意:“怎么会,嫔妾只是思念皇上。”
皇上重新搂住玛琭的肩膀,将下巴贴在她的额头,目光也空远:“嫔妃善妒是大忌,朕知晓你是最懂事的。”
玛琭往皇上的怀里缩了缩,没有说话。
三月初十,宣嫔正式入宫。
皇上早早的处理完了政事,去了咸福宫探望。
咸福宫的院子里满满当当的堆满了宣嫔从科尔沁带过来的东西。
一院子宫女太监正在整理。
听闻皇上来了,众人赶忙出来请安:“奴才等恭迎皇上圣驾。”
皇上扫了一圈,没有瞧见自己日思夜想的人儿,有些失望:“你们娘娘呢?”
领头的小太监磕了一个头,回答道:“回皇上的话,娘娘带着绿瑶姑娘去了慈仁宫,说是寻太后娘娘蹭饭去了。”
皇上气笑了。
嫔妃第一日入宫,不在宫里归置东西,不盼着皇上驾临,自己跑出去玩儿了?
“不必告诉她朕来过了。”皇上转身就走。
哼,朕也是要面子的!
回到乾清宫,皇上坐立难安。
“梁九功,你跟着朕也不是一日两日了,怎的泡个茶都泡不好了?”皇上找茬儿。
“奴才愚笨,请回事恕罪。”梁九功陪笑:“奴才听闻科尔沁有一种马奶茶甚是好喝,皇上可要请宣嫔娘娘过来泡一壶尝尝鲜?”
皇上向外看了看天色,问道:“什么时辰了?”
“回皇上,戌时了。”
“金禄丰今日怎么还没来?往日里不是属他最积极的吗?”皇上开启了无差别攻击。
梁九功低着头,忍着笑:“皇上,金禄丰已经在殿外候着了,皇上可要宣他进来?”
“人来了你不通禀?你这差事是当的越发的好了。”
得!梁九功的一句话把火又烧到了自己身上。
“奴才这就去将人带进来。”梁九功忍气吞声的打了个千儿,退了出去。
不多时候,金禄丰拖着肥胖的身子摇摇晃晃地走了进来,跪地,将手中的托盘举过头顶:“请皇上翻牌子。”
皇上假模假式的伸手在一众绿头牌上划过,最后定格在宣嫔的牌子上,“啪嗒”一声翻了过来。
随即傲娇的撇过头,走到龙榻上斜倚着看书。
金禄丰退下去之后,梁九功几次欲言又止。
皇上翻了个白眼:“有话就说。”
梁九功声音怯怯:“皇上,书拿倒了。”
皇上神色一顿,反手将书砸了过来。
“哎呦!”慈仁宫里,宣嫔鹿笙捂着额头惊叫了一声。
地上明晃晃的掉落着一本经书。
坐在上首的太后忍不住走到了宣嫔跟前儿,抬手拽住了宣嫔的耳朵,直把人提了起来,恨铁不成钢的骂道:“哀家本想着过两年跟皇上求个恩典,给你寻个好人家。你倒好,竟然不声不响的就入了宫?你是想气死哀家吗?”
“哎呦,哎呦疼,太后姐姐,鹿笙好疼哦!”宣嫔嘟着嘴撒娇,眼泪汪汪。
“你还知道疼?”太后嘴上不饶人,却还是松了手,坐在贵妃榻上叹气:“葬送在这紫禁城里的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