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寿昌宫出来,禧贵人想了想又去了承乾宫。
“娘娘,咱们这样是不是不太妥当?”绿荷问。
“这有什么。”禧贵人一副胜券在握的模样:“我已经说服了寿昌宫娘娘,如今再去承乾宫,若是能使得二人发生争执,受益的必定是我。
即便不能,咱们也没什么损失不是?”
绿荷张了张嘴,没再说话。
她觉得事情好像和自家主子说的不太一样。
禧贵人领着绿荷到达承乾宫的时候,连大门都没进去,就被守门的小太监给挡了回去:“请禧贵人安,我们娘娘身子不适,不见客。”
禧贵人有些不悦:“有什么了不起的。”
说罢,一甩帕子,带着绿荷一步三扭的转身走了。
承乾宫里,佟仙蕊冷笑:“什么东西,也敢来本宫面前晃悠。”
绿意低着头打扇,并不搭话。
“奉承完钮祜禄氏,又来巴结本宫,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什么德行,连给本宫提鞋都不配。”佟仙蕊拿着帕子的手在鼻子前面挥了挥,一脸的嫌弃。
绿意觉得佟仙蕊的慈仁宫一次游,还是有些收获的。
之前是当着任何人的面可以说任何话,现在最起码是关起殿门来自己嘀咕。
绿意想了想,端起茶杯递给佟仙蕊:“娘娘若是瞧不上,不见她便是,没的惹自己生气。”
佟仙蕊琢磨着:“你说,本宫是不是也该寻几个人依附于本宫?不然如上次一般出了事情都没有人替本宫在皇上表哥面前说说话。”
绿意点了点头:“娘娘可以试着与其他嫔妃交好。”
“光交好怎么行,得让她们绝对臣服于本宫才好。”佟仙蕊思索着:“寻谁好呢?”
“惠嫔如何?”佟仙蕊问。
“惠嫔如今有大阿哥傍身,未必能如娘娘所愿。”绿意说道。
“荣嫔?”佟仙蕊说完,自己又摇了摇头:“荣嫔是个没出息的,整日只想着她那个公主。”
“安嫔又与惠嫔走的颇近,这么算下来,便只剩下乌雅贵人和魏贵人了。”佟仙蕊一脸的嫌弃:“两个奴才出身的。”
绿意劝道:“乌雅贵人如今正得圣宠,娘娘若是能够笼络得了乌雅贵人,也算是不错的选择。”
绿意是真的觉得乌雅贵人挺好的。
奈何佟仙蕊看不上啊:“那么个贱蹄子,四处勾引男人,先是惹得本宫母家家宅不宁,后又撺掇着皇上不来本宫这里,本宫真真是恨不得啖其肉饮其血。”
绿意瑟缩了一下,不再说话了。
绿树阴浓夏日长,楼台倒影入池塘。
水精帘动微风起,满架蔷薇一院香。
六月初,安嫔撺掇着惠嫔举办赏花宴:“臣妾前些时日与东珠娘娘有些误会,还希望惠嫔姐姐可以从中调和一二。”
“宫里有两位娘娘协理六宫,怎么也轮不到本宫去办什么赏花宴。”惠嫔不愿意,如今天气渐渐炎热,实在是不想动弹。
安嫔叹气:“往年每到夏日,惠嫔姐姐这里便是最清凉的所在,如今臣妾听说,寿昌宫里已经开始用冰了,就连永和宫都攀上了这份荣宠。”
惠嫔一顿,随即慵懒的向身后的椅子背上靠了靠:“东珠娘娘身子弱,怕热也是有的。”
安嫔笑了笑:“是,娘娘和善,倒是臣妾多心了。”
惠嫔烦躁的抬手打落了身边的宫女手中的团扇:“没吃饭吗?不知道用些力气?”
安嫔见状,假意低头喝茶,掩去了嘴角的笑意。
六月初十,天气晴朗,微风燥热。
惠嫔请了各宫妃嫔来钟粹宫的小花园里喝茶。
“皇上说待会儿再来,让咱们姐妹先逛着。”惠嫔一身蓝地绸绣蓝蝶盘金团寿纹琵琶襟便服,打着团扇,从寝殿方向走来。
众人起身:“请惠嫔娘娘安。”
“快别多礼,都是自家姐妹。”惠嫔笑着招呼众人起身,自己则走到钮祜禄氏跟前儿,盈盈下拜:“给娘娘请安。”
“快起快起。”钮祜禄氏起身拉了惠嫔的手,将她拉到了自己身边说话:“也幸亏你办了这么个赏花宴,才能让众位姐妹聚一聚。”
惠嫔笑着招手:“也是安嫔托臣妾来做一回和事佬,上次的事情之后,安嫔一直寝食难安。
娘娘也知道,咱们女人家,遇着事情总是如没头苍蝇一般,思虑不够周全。安嫔也是急糊涂了,娘娘莫要与她一般见识了可好?”
钮祜禄氏的笑容淡了些,松开了拉着惠嫔的手,看着走过来的安嫔,仍旧笑得一团和气:“惠嫔说的哪里的话,本宫并未将那件事放在心上。”
惠嫔假意没有看到钮祜禄氏突然的冷淡,转头对着安嫔说道:“你瞧,本宫就说过,咱们东珠娘娘是最宽和不过的,偏你心思重,还非要让本宫替你办这么个赏花宴。”
安嫔对着钮祜禄氏福了福身:“多谢娘娘。”
钮祜禄氏觉得安嫔心眼子太多了,自己实在是玩不过,不太想和安嫔玩。
“亏得安嫔,本宫才知道惠嫔宫里的花开的这样好。”钮祜禄氏转移话题的手段并不高明。
安嫔也不在意,她其实就是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