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来人啊!你们都是死人吗?”屋内传来了佟仙蕊尖利的咆哮。
皇上刚进承乾宫的时候,听到的就是佟仙蕊的叫喊。
皇上皱着眉,三步并作两步的迈进院子,一脚踹开了承乾宫正殿的大门。
绿意跪在门边上不敢吭声。
屋内佟仙蕊看着突然出现的皇上也是吓得面如土色,讷讷道:“皇上表哥怎么来了?”
皇上没理她,只看着那个身着月白缎织彩百花飞蝶袷氅衣的女子缓缓的回过头,未语泪先流:“皇上,您总算是来救嫔妾了。”
说罢,双眼一闭,瘫软了下去。
皇上一惊,赶忙上前抱住了那娇弱的人儿。
定睛一瞧,玛琭双颊红肿,两侧各有两个巴掌印,嘴角开裂、浸血。
皇上的怒火噌噌噌的往上蹿,抬头怒视着佟仙蕊。
佟仙蕊被吓得后退了好几步才稳住身形:“皇上表哥,你听我说,是她自己......”
佟仙蕊的话还没说完就被皇上打断了:“承乾宫妃佟佳氏,言行狂悖,褫夺协理六宫之权,即日起,禁足承乾宫。”
皇上说完话,抱着玛琭大步的往门外走去:“梁九功,去传太医,去传张睿!”
张睿便是现任的太医院院判。
“皇上表哥,她是装的,她是装的啊!乌雅氏你这是欺君,欺君!”佟仙蕊心里面很奇怪,刚刚还七个不服八个不忿的乌雅氏,怎的刚见了皇上的面就柔弱不能自理的晕倒了呢。
皇上压根儿没再听佟仙蕊说什么,只快步离开。
天知道他看到玛琭的那一刻,心脏差点骤停。
真是不敢想象,若是竹溪的脚程没有那么快,若是自己没有及时赶到,玛琭还要承受佟仙蕊多少磋磨。
至于玛琭是不是装的,当然是啦,玛琭其实也是学着当日赫舍里氏的路子,没想到意外的好用。
想到皇上踹开承乾宫正殿大门的时候,就好像是逆光而来的英雄,玛琭险些看直了眼睛,忘了装晕。
还好佟仙蕊的话惊醒了她。
不然演戏没有演全套,那自己之前受的两巴掌不是白受了吗,
玛琭自知进了承乾宫必是躲不过一顿皮肉之苦,她故意激怒佟仙蕊,使得她忍不住掌掴自己。
既然要受伤,那就一定要伤在明面上,她也想看一看皇上是否会为了她与佟仙蕊为难,她也好掂量一下自己往后的日子要如何。
果然,皇上来了,皇上为着自己来了。
那还不顺势将利益最大化?于是玛琭华丽丽的晕倒了。
出了承乾宫大门,皇上都忘记了乘坐轿辇,就这么抱着玛琭大步流星的走。
玛琭偷偷的睁开了一条眼缝,入目便是皇上紧绷的下颌,微抿着的唇线。
玛琭有点瑟缩,自己是不是有些过火了?
玛琭不敢睁开眼睛,她怕皇上一生气直接把她扔在长街的地上。
想着想着,玛琭竟然有些困顿,眼皮子也越来越沉。
都怪早上起的太早了,又经过太皇太后和佟仙蕊的双重精神碾压,身心疲惫啊。
玛琭睡着之前,脑海里闪过的最后一个念头竟然是,皇上今日可真好看。
......
皇上脸色复杂的看着躺在床上睡着了的玛琭。
玛琭睡着了也不老实,一脸的笑意荡漾,时不时的抱着被子蹭一蹭脸颊,许是蹭的疼了,又假哭几声,随即又笑嘻嘻的去蹭被子。
最后气的皇上一甩床边的纱幔,转身走到外室,坐在了小榻上。
竹溪捧着一杯菊花茶,走三步退两步的走了进来,磨磨蹭蹭一刻钟走到了皇上身旁的小几前。
隔着四五步远的距离,竹溪伸长了胳膊,努力的把茶杯放到小几上,磕磕巴巴的说道:“皇,皇上,喝口茶,去,去火气的菊花茶。”
皇上抬头看她,脸色算不上好看。
竹溪扯出了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嘿嘿,菊花茶。”
皇上皱眉,想要没事找事。
梁九功眼疾手快的扯了竹溪一把,呵斥道:“乌雅小主就是这么教你规矩的?用不用咱家送你回内务府重新学一学如何伺候圣驾?”
竹溪感动的都快哭了:“是,奴婢知罪,奴婢告退。”
竹溪说完话,一溜烟的跑了出去。
梁公公好人呐,从今天开始,梁公公就是我竹溪的第二大救命恩人。
第一当然是亲亲小主啦。
皇上似笑非笑的看着梁九功。
梁九功咽了口唾沫,将茶杯往皇上那边推了推,讪笑道:“奴才这不是怕发落了竹溪,乌雅小主没有可心的人伺候了嘛。
何况今日也算是那丫头立了功,不然乌雅小主还不知道要遭受多少磋磨呢,咱们进去的时候,佟妃娘娘可是喊着要杖责小主呢。”
梁九功本着死道友不死贫道的精神,佟妃娘娘,对不住了。
皇上想到玛琭红肿的脸颊,和刚见到自己时眼泪汪汪的模样,脸色更加的阴沉。
旋即想到方才太医来的时候说的话,皇上又笑了,气笑的。
方才他刚抱着玛琭回到永和宫,魏珠就带着张睿急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