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不要不要。”玛琭赶紧柔声的安慰,接过竹溪递来的帕子替换掉蓝齐儿额头上已经温热的手帕:“快去瞧瞧,太医怎的还没来。”
竹溪应声,赶紧跑了出去。
“二公主高热,恐有惊厥,若出了任何意外,不是你我可以承担的。”桂嬷嬷曾经是孝康章皇后宫里伺候的,见惯了宫里的阴私,忍不住提醒玛琭。
并不是她怕被连累,只是有些可惜玛琭小小年纪,又有大好的前程,若是因此事陨落了,着实有些可惜。
“二公主此刻危急,我也实在是别无他法,待雨停了,我便立刻带她离开,绝不连累嬷嬷。”玛琭不停的替蓝齐儿擦拭着手心脚心,一张小脸上满是焦急。
桂嬷嬷叹了口气,也不解释,反而说道:“今日雨大,你若说未瞧见她,也无可厚非,何故去趟这趟浑水?这宫里啊,最不缺的就是冤死的鬼魂。”
玛琭下意识的说道:“大人如何是大人的事,稚子何辜?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她在我面前丢掉性命,我良心不安稳。至于以后如何,便尽人事听天命吧。”
桂嬷嬷深深的看了玛琭一眼,没有再劝。
“来了,太医来了,小主太医来了。”竹溪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微微喘着粗气。
来的是太医院的李太医,刚入太医院不久,名不见经传。
“乌雅贵人安,太医院今日是微臣当值。”李太医拱手,解释了一句。
玛琭并没有因为他年纪轻就轻视怠慢,起身让开床榻的位置:“劳烦李太医,快瞧瞧二公主。”
“是。”李太医刚搭上脉,就心下了然。
“乌雅小主,二公主这是淋了雨,染了风寒,待微臣写个药方,煎药给二公主服下,再附以湿毛巾敷额,擦拭腋下手心等位置,看看可否退热。只是二公主还是应该移回延禧宫,有利于养病。”李太医说完,拱手下去写药方。
玛琭颔首:“有劳李太医了。”
“小福子,你去一趟延禧宫,将二公主的事说与荣嫔娘娘。”玛琭吩咐着,又去榻边守着蓝齐儿,时不时的摸一摸她的额头,看她是否退热或者烧的更严重。
小福子听命退了出去,竹溪上前劝道:“小主,小福子已经去了,想必荣嫔娘娘也快来了,您还是赶快回宫换身衣裳吧,黏黏腻腻的贴在身上也不甚舒服,若是您再感染了风寒可怎么好。”
玛琭挥了挥手,示意竹溪不要再说:“待把二公主安全的送回延禧宫,我自会回宫更衣。”
“乌雅小主,喝碗姜汤去去寒气。”桂嬷嬷端了一碗浓姜汤,隔着老远都能闻着姜味。
玛琭皱着鼻子一口气喝了下去:“多谢桂嬷嬷。竹溪也去喝一碗。”
延禧宫里,荣嫔今日也是气的狠了,头痛了大半日,刚服了药睡下了,绿栀吩咐莫要让人打扰。
绿栀站在廊下,看着漫天的雨帘,心慌的厉害。
二公主已经出去了很久,去寻的人也都没回来,可不要出了什么事情才好。
延禧宫门口,小福子到的时候,守门的小太监见到来的是一个陌生的小太监,又有绿栀的吩咐,便说什么都不肯进去通报,只说荣嫔娘娘服药睡下了,有什么事明日再来。
小福子又不能将二公主独自在大雨里受寒晕厥的事情说的人尽皆知,只急的团团转,最后一咬牙又回去寻玛琭。
“奴才无用,连延禧宫的大门都没进去。守门的小太监说荣嫔娘娘服药睡下了,有事明日再说。”小福子跪在地上,有些羞愧。
他觉得自己没有办好差事,愧对小主。
玛琭并未察觉小福子的心事。挥了挥手示意他起来。
又转头看向床上的蓝齐儿,小脸烧的通红,刚喂了些药,一碗药洒出去了大半,恐怕待会还要再喂一遍才好。
中宫无主,太皇太后不能去打扰,荣嫔这个生母又避而不见,又不能把二公主送去乾清宫给皇上,玛琭咬了咬牙:“带二公主回永和宫。”
“乌雅小主......”桂嬷嬷欲言又止。
“多谢嬷嬷。”玛琭冲着桂嬷嬷福了福身:“既让我碰上了,我便不能丢下她不管。”
桂嬷嬷没再说话,只是在玛琭几人离开之后,桂嬷嬷撑了一把伞,挑着无人的小路向着慈宁宫的方向疾步而去。
玛琭几人刚回到永和宫,将蓝齐儿安顿好之后,就听见小福子在门口大声的唱喏:“皇上驾到!安嫔娘娘到!”
玛琭有些意外,外头下着大雨,皇上和安嫔怎么来了。
玛琭带着竹溪在门口请安,皇上大步进门,直奔床榻,竟看都没看玛琭一眼。
随后而来的安嫔伸手扶起了玛琭:“妹妹快起来,地上寒凉,皇上心里惦记二公主,妹妹莫恼。”
“嫔妾不敢。”玛琭低眉顺目。
皇上见着床上的女儿,小小的一团,蜷缩在被子里,脸颊涨红,小嘴微张,时不时的哭闹一声,睡的极不安稳,心瞬间揪了起来,头也不回的问玛琭:“二公主怎会如此?”
“嫔妾不知。”玛琭跟在安嫔身后,回答。
“你不知?”皇上瞬间怒气飙升,回头却看到玛琭一身湿透半干的衣裳黏腻的贴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