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乙咬紧牙关,双手深深嵌入无极掌门宽大的衣袖中,肌肉因用力而紧绷凸起。
他踉跄着步伐,每一步都踏在松软的泥土上,溅起细碎的泥花。
小乙汗水与泥泞混杂在他脸上,显得狼狈至极。
云月轻在一旁笑得开怀,“你在玄天派捞了那么多油水,吃得肥头大耳,怎么干这么点活,就累得呼哧带喘。”
“我善意地提醒你一句,六位掌门可是重伤垂危,要是你挪得太慢,他们要是没撑住,死了一两个,可就是你的责任了。”
小乙咬紧的牙关间似乎能闻到血腥味,双眼因愤怒而充血,却仍强忍着不敢发作。
云月轻在石块上翘着二郎腿,翘首以盼,“是不是恨死我了?恨到想杀了我吧。”
小乙怯懦地摇头,否认着云月轻的挑衅。
他的眼神中流露出一种复杂的情绪,既有愤怒,又有无奈,还有一丝深藏的恐惧。
好不容易将无极掌门放在背上,云月轻一脚踢在小乙的腿窝。
他以一个极其扭曲的姿势,摔倒在地。
“无极老头又没受什么伤,你最后一个背他,况且你人品我也信不过,万一背完无极老头,你气不过跑了,我去哪找免费牛马。”
“无影派掌门和御灵派掌门伤得最重,你选一个吧。”
小乙因被云月轻戏弄,极力掩饰着眼底的愤怒,但在云月轻的眼里一览无余。
因此又一脚下去,小乙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仿佛一片被狂风卷起的落叶,重重地摔落在不远处的泥潭中。
“看什么看,不服忍着!”
泥水四溅,小乙浑身湿透,泥浆与汗水交织在一起,让他看起来更加狼狈不堪。
云月轻站在原地,眼神冷漠地看着这一幕,嘴角挂着一丝玩味的笑容,仿佛在欣赏一场精心策划的恶作剧。
“继续背,别怪我没提醒你,六位掌门,是因为你不够麻利,导致死亡,什么下场,你是清楚的。”
小乙背起无影派掌门,步履维艰地穿越密林,每一步都像是踩在棉花上,无力而沉重。
暗月湖的水光在远处闪烁,宛如幽灵之眼,冷冷地注视着这一切。
汗水如小溪般沿着他的脊背流淌,与背上的无影派掌门干涸的血迹,一同将他的衣服浸透。
越过数十里的路程,小乙的视线开始模糊,双腿如灌铅般沉重。
终于,净元派的轮廓在前方若隐若现,他步履蹒跚地勉强将无影派掌门背到偏殿。
侍从刚要接应他,被云月轻打断,“住手,小乙心善,他要亲力亲为照顾几位掌门,大家休要插手。”
侍从们讪讪收回了手,小乙咬牙将无影派掌门背进寝殿。
他刚刚得以喘息,背靠着冰冷的石壁,缓缓滑坐在地。
四周是昏暗的偏殿,烛光摇曳,映出他疲惫不堪的脸庞。
小乙大口喘息着,胸膛剧烈起伏,像是刚从深渊中挣扎而出。
汗水与泪水交织在一起,沿着他脏污的脸颊滑落。
云月轻满脸嫌弃,“脏死了,赶快离开寝殿,虽然我不住,但是你知道侍从打扫这里有多累吗?快滚出去。”
小乙连滚带爬地逃离了寝殿,此时,他的愤怒已经达到了一个顶点。
一想到这样的过程还要经历五遍,特别想杀死云月轻,但已他微薄的修为做不到。
云月轻当然有别的方法,把六位掌门送回净元派,但她偏不,要的就是折磨人的感觉。
就这样,小乙用尽全身力气,仿佛每一次呼吸都能吸进肺里几片碎叶,他又背起御灵派掌门,蹒跚在曲折的林间小径上。
依次背起御灵派掌门、苍穹派掌门、轻烟派掌门、极音派掌门,最后背起玄天派的无极掌门。
他已经废了大半条命,小乙每迈出一步,都像是在用灵魂与大地进行着无声的抗争。
他的眼神空洞而迷离,仿佛灵魂已经游离于躯体之外,只剩下机械般的动作在重复。
小乙终于背完,疲惫地瘫倒在地,如同被抽干了所有力气的木偶。
他的身体如同陷进泥泞中,四肢无力地摊开,双眼紧闭,脸色苍白如纸。
此刻,连动弹一根手指的力气都已耗尽,整个世界在他眼中,都变得模糊而遥远,感觉再走一步就会要了他的命。
云月轻“啪啪啪啪啪啪啪”地为他鼓起了掌,“小乙你可真棒,其实你也不必这么亲力亲为,我净元派不缺人手,还有很多坐骑,闲着也是闲着。”
“但你非要表现,拦都拦不住,你放心六位掌门醒了以后,我肯定替你美言几句,不会让你白白牺牲的。”
小乙垂死病中惊坐起,“你……什么意思,你说过我完成你交给我的任务,就会饶我不死的。”
云月轻面带遗憾,“抱歉,我当时说的是考虑饶过你,不过刚刚我考虑完了,我很久没杀人了。”
“特别是你这种,之前想要置我于死地的仇人,杀起来特别过瘾,不知道怎么形容,我直接展示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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