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纳闷,几人猛然发觉自己身体也不受控制了!
方才对着她搓手的那位,直直就向着青砖墙而去,依旧还是搓手的动作,却是在墙上快速不停地上下来回,很快那手就搓秃噜皮了,整个人疼得嗷嗷乱叫。
另一位解裤腰带的,这会儿则是控制不住地使劲勒着自己裤腰带,手和腰都勒得紫血,但丝毫没办法停下来。
他面色紫涨,整个人喘不过来气,只能一边哭嚎一边求救般地盯着宋梧,嘴里大声嚷嚷女神饶命。
还剩下的一位紧紧抱着柱子不停撞,额头早已鲜血直流,他想下跪认错,奈何膝盖无论如何弯不下去,只能没骨头似的告饶。
宋梧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泥土,皮笑肉不笑:“哥儿几个,这是要带我到哪儿去啊?你们公子又是谁?”
她抱臂找了个条凳坐下,“几位这动作维持到几时,就看你们的话对不对了。”
“我说,我说!”
三人争先恐后,恨不得立刻停下目前这要命的动作。
“我们受公子之命带你去红柳河,要将你卖去扬州!”
“对对,我们公子是黄之望黄大人家的儿子!”
“我们没想对你怎样,只是过过手瘾……”
宋梧勾了勾唇,眼神厌恶:“我与你们公子素不相识,无冤无仇,他为何要这般害我?还是说你们公子向来喜欢这逼良为娼,买卖女子的勾当?”
“不不!”搓手的那位立刻便道,“我们公子也是拿人钱财、替人消灾!给自己赚点银子花……”
“真有意思!”宋梧起身走了几步,“若是我不知道黄之望黄大人是堂堂五品大理寺丞,还以为做下这事的是京中地下见不得人的地痞匪类呢!”
她神情森寒,“受谁指使?”
几人面面相觑,最后有一个低声道:“好像是忠义伯府的人……”
宋梧:“伯府的谁?”
这下他们真不知道了。
宋梧:“那今天,我还偏要会会这黄公子了!敢仗着亲爹是大理寺丞就知法犯法,弃大梁法度于不顾,还真当自己是个人物!”
她的表情看得另外三人打了个冷战。
宋梧念了句咒,几张黄符轻飘飘地落在地上燃尽。几个小厮赶紧跪下来叩头谢恩,眼泪鼻涕糊了一脸。
宋梧阴沉着脸:“带路吧!去见你们那位黄公子!”
红柳河是京城有名的烟花柳巷,连着一大片都是秦楼楚馆,因此无论日夜,都比其他街市显得繁华。
这会儿是白天,多数青楼还没营业,宋梧跟着几个小厮过街登船,很快就到了一艘画舫之上。
连成片的画舫远看很是奢华,但这会儿也很冷清,宋梧一路跟着到了二楼,除了三两个洒扫的丫鬟妇仆,什么人都没见到。
“公子,您,您要的人……带来了!”
宋梧被三位小厮挡在身后,通过他们肩膀的缝隙,她看见一位与她年龄相仿的赤衣男子摇着折扇,半躺在贵妃榻上。
听见小厮的声音,那位男子半眯的眼立刻睁开了。
“在哪儿呢?带来瞧瞧!”
他慵懒起身,一站起来,宋梧才惊觉这男子竟这样高,应该比季泊舟还要高一个头,瞬间将那魁梧小厮都比了下去。
宋梧推开三位小厮,从三人中间径直走了出来,“听说黄公子要将我卖去扬州?这大费周章地专门派人将我掳来,就是打算从这艘画舫上卖出去吗?”
那黄公子一见到宋梧,瞬间就两眼放光了。
人间绝色,实乃人间绝色呀!
宋初肆那小子果然没骗自己,这要是卖出去,铁定下一个花魁娘子!
宋梧开合自如地四下打量了这间画舫,“就怕这间画舫,开不起我的价!”
宋梧回过头逼视他,黄公子这才回过神来。
一般女子来到这地界儿,早就扭扭捏捏、抖如筛糠了,而这人,竟还这么大胆?
怎么也该是这位闺阁小姐在她面前楚楚可怜地求饶吧?
怎么可能这么随心所欲,还敢拿话呛他!
他仗着身材高大,立刻往宋梧跟前一怼。
“不像话!”他吼了一声:“实在是太不像话了!”
试图逼她在他手下求饶。
他一吼出声,三位均被吓得一抖,画舫上的几位洒扫妇仆也跟着一激灵。
不过此时,他也瞧见了自己身边随时跟着的那三位不识相的,竟然还一个劲对着他挤眉弄眼,眼神还颇为紧张。
他虽然也被这位宋家姑娘搞得有些意外,但远不至于像这几个窝囊废一样,这点派头就给吓成那怂样!
宋梧轻轻一点就将拦在自己面前的这人推开,不怒反笑,“黄公子也知道自己不像话了?”
黄公子一愣,摸了摸脑袋,方才怎么她一推自己就乖乖让开了?
“你给我老实站好!”他喘着粗气,“到了红柳河就有红柳河的规矩!由不得你想怎样便怎样!”
宋梧找了个椅子坐下,“你信不信,我想怎样还真就能怎样。”
她看着黄公子,“你叫什么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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