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年遐龄病逝后,皇上对华贵妃的怜爱又更添了几分。
念及她心绪郁结,近来身子本就不痛快,若要再操持后宫事宜,未免不利于养身体。
为此,皇上特意把三阿哥成婚事宜交于瓜尔佳文鸳打理,惠妃从旁协助即可。
但其实惠妃多数时间里还是在寿康宫侍奉太后,回了自己宫里还有静和与胧月缠着她,所以其实后宫诸事也不大顾得上。
一日,皇上在永寿宫午睡起却不见枕边人的身影。
唤了小厦子服侍自己穿戴后出去查看才得知,瓜尔佳文鸳传了黄规全午后来回话。
看着她近来略有几分消瘦的身形,皇上不免心生几分怜惜,以为她是近来操劳所致。
殊不知瓜尔佳文鸳只是每年一到夏日里便胃口不好,清减几分也是寻常。
待皇上翌日到寿康宫给太后请安时,又听她老人家再次提及解了皇后的禁足。
一旁侍奉的惠妃见皇上的态度与语气明显有所松动,后便赶紧同瓜尔佳文鸳提及了此事,想着几人能商谈个法子出来阻止。
可自皇后禁足至今,表面上一直安分守己,潜心修过,实在是挑不出什么错出来。
乌拉那拉氏一族虽说有错处可寻,但前朝之事往往牵一发而动全身,若没有十足的成算,还是不要贸然出手的好。
几人谈论过后无奈达成一致,既然皇上起了 解皇后禁足的念头,那如此也好。
皇后出了景仁宫必然不会无所作为,安安稳稳的度日,她一旦出手,想必也不难寻到错处。
...
八月初,傍晚。
皇上派人传了瓜尔佳文鸳与六阿哥弘晏到养心殿,说是要考察他的功课。
好在弘晏是个聪慧有天分的孩子,又加之他读书刻苦,所以虽说年纪不大,但功课与骑射上都展现出了异于同龄孩子的天赋。
皇上见状心中大喜,传了口谕,嘉奖他的几位师傅,并让小厦子送他回了永寿宫歇息。
待屏退了殿内太监宫女,皇上握住瓜尔佳文鸳的手感叹道:“朕的皇子里当属弘晏天资最高,朕也希望他快快长大,来日能替朕分忧。”
瓜尔佳文鸳最害怕听见这一类的话,因为剧中皇上这个人心思颇深,因此他的话让人实在难以琢磨到底是出于真心还是心存些许试探。
她眼眸一转,笑吟吟道:“弘晏还小,纵然有几分伶俐,恐还担不起皇上天资最高的夸奖。”
“弘晏年纪虽小,但面对朕的夸赞都尚能表现的从容识礼,你这个做额娘的倒是替他谦虚起来了。”
“不是臣妾谦虚,而是皇上正值春秋鼎盛,往后宫里还会添好些阿哥公主,其中定然不缺福慧双修 颖悟绝伦的孩子。”
皇上闻言眉梢一动,笑道:“你一贯是最会哄朕开心的。”
言罢,又轻咳了一声若有所思道:“说起孩子,朕倒想起一件事来。”
“何事?”瓜尔佳文鸳漫不经心的询问。
“昨儿老十三进宫来请安,说起弘时的婚事后,他提及先帝幼子与宗室子侄里尚未成婚的大有人在,朕想着如今入了秋 天气也凉快了些,不如借此机会大选一次也好,宫里宫外也热闹热闹。”
“那自然好。”瓜尔佳文鸳点头表示认同,“皇上登基至今只选秀过一次,后来虽又纳了慎嫔与佟佳氏入宫,但说起来宫里确实许久没添过新人了。”
看着瓜尔佳文鸳面色如常的模样,皇上不禁起了几分好奇,玩笑着看着她,“若选秀过后朕有了新宠,鸳儿难道不吃醋?”
“难道在皇上心里,鸳儿就是那拈酸吃醋 不识大体的人吗?”
瓜尔佳文鸳不答反问,让皇上忍不住轻笑一声调侃她起来。
两人玩笑几句后,瓜尔佳文鸳又一本正经地说起,自己前几日到寿康宫向太后请安,见其气色好了些许,想来是三阿哥成婚,太后心里高兴所致,若再多几桩喜事,太后心情愉悦想必也利于凤体恢复。
皇上点点头,称自己也是想着宫里宫外多添几件喜事,希望能为太后冲冲喜。
待瓜尔佳文鸳回禀完三阿哥成婚事宜进行如何时,皇上一脸疼惜的抚摸着她的手说她近来辛苦了,待此事过后要好好嘉奖于她。
瓜尔佳文鸳莞尔一笑推辞说这本就是她分内之事。
皇上见气氛正好,便捏了捏她的脸夸她一向办事得体,行事大方,柔和之中又不乏果断,宫中上至自己与太后,下至宫女太监无不夸赞。
他打量着瓜尔佳文鸳面露喜色,还不等其开口回应 便又提及 太后凤体难愈,皇后禁足,华贵妃近来也伤心抱病,因此想让她陪同自己选秀。
毕竟这是大选,不但要选后宫嫔妃,更涉及为宗亲与子侄们赐婚。
皇上表示 秀女众多,若她能在一旁陪同自己参考着,自己也不至于太过疲累。
瓜尔佳文鸳闻言剥葡萄的手微微一滞,美眸中充满了惊讶之色。
虽说皇后禁足多日,自己身为贵妃,统领后宫事宜,若陪同皇上选秀也不算逾矩。
但皇后尚在,自己身为妃妾若真越过她 代行皇后之事,不免惹得前朝民间议论。
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