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章我深夜又补了2000字,有半夜2.00之前看过上一篇的,可以先翻回去看看。)
翌日 傍晚,众嫔妃依规矩皆到景仁宫问安。
皇后端坐于上首,含笑着命绘春她们给众嫔妃的桌上分了冻梨。
“这是皇上新赏下来进贡的冻梨,正好今日同与你们尝尝鲜。”
敬妃含笑道谢:“多谢皇后娘娘恩典。”
谨嫔出身蒙古科尔沁部,自是不曾见过这等关东之物。即便是每年上贡,但除了三位正经主子外,其余所剩都送到了得宠嫔妃宫里,她自然不曾得过。
遂附和说:“臣妾曾听闻,奉天产梨,经冬则冻如枯木,以盆贮冷水浸之,历日乃转润可食。今日多谢娘娘恩赐,臣妾终得以品尝了。”
待绘春放至桌上,华贵妃看都没看一眼,伸手直接绕过端起了一旁的茶盏,身子微微侧向瓜尔佳文鸳,低声道:
“昨儿我哥哥托人送了些关东的榛子来,你若喜欢,待会让灵芝她们给你送去些,咱们一同尝尝鲜。”
她浅浅一笑,应了句:“谢谢姐姐。”
皇后余光瞧见她们两人切切私语,淡淡说道:“皇上向来格外疼惜两位妹妹,想必你们怕也吃腻了吧?”
华贵妃勾了勾唇角,不置可否。她嫌恶皇后多年,即便这几年性子变得宽和许多了,但面对皇后,她始终都做不到恭敬谦和。
瓜尔佳文鸳见她丝毫没有回应皇后的意思,但又不能众目睽睽之下把皇后的脸面掉在地下。
她只能顺着话,满面温和道:“皇上自然是最疼惜皇后娘娘的,有什么好东西也自是先送到景仁宫来。”
言罢,顿了顿又接着补充了一句:“只不过近日太医嘱咐了臣妾,不可吃寒凉之物,怕是要辜负娘娘的美意了。”
皇后见她应对得当,只能面上略含了一缕笑,淡淡而言:“那便听太医之言吧,否则冷冷的吃下去,身子若不舒服,怎么侍奉皇上呢?”
“是。”瓜尔佳文鸳点头:“多谢皇后娘娘关怀。”
众人闲聊了有一盏茶的时间后,皇后以天色渐晚的理由出言散去了她们。
众人起身纷纷施礼告退时,皇后把眼神停留在了谨嫔与穆贵人身上。
两人自然明白是什么意思,随即便把动作故意放慢了些。
等众人纷纷踏出殿内后,她们往前走了几步坐在了方才华贵妃与瓜尔佳文鸳的位置上,以便离皇后更近一些。
皇后抬手轻抚自己胀痛的鬓角,也不想绕什么弯子了,开门见山道:“今晨本宫唤章太医来请平安脉时顺带瞧过了,那药渣是娴嫔用来安胎的。”
简简单单一句话,落进两人耳里却如同平地一声惊雷,让人猝不及防。
“安胎?”穆贵人心下一惊:“娴嫔遇喜了!”
言罢她不由得心中苦涩,当日比自己得宠些的慎嫔遇喜倒也罢了,今日偏偏是与自己一样素日不得圣眷的娴嫔…
谨嫔对此事倒没什么特别大的反应,只是觉得皇后留下自己与穆贵人,大抵是为此事另有所指望了。
“是啊,这刚晋封便又有了身孕,可当真是双喜盈门的好福气啊。”
皇后言罢,穆贵人稍稍回了神,开口道:“娴嫔瞒下此事,想必是有什么成算吧?”
比起她的紧张,谨嫔的神情看色倒显得淡淡的,她扬眉一笑道:“能有什么成算,唯恐如她头次遇喜般再出意外罢了。”
皇后闻言抬眸看向她,眸中带了一抹不满的神色,但又转念想起 自己当年做局除去娴嫔第一个孩子时,谨嫔还未依附自己,且对此尚不知情,便又稍稍平静了下来。
“如今妃位上有端妃、敬妃与惠妃,若娴嫔诞下皇子,皇上少不得要晋一晋她的位分。”
皇后一边说着,一边打量着谨嫔的神色,又接道:“本宫只怕到那时候就再难有你的出头之日了。”
博尔济吉特氏的女子自大清开国以来便格外受重视一些,且上至太后、皇后下至妃位。
皇后以为,若谨嫔想到余生只能居嫔位,必然会觉得难堪,但她完全忽略了,虽然祖制是‘四妃’,但先帝爷时期曾有两次五妃并立的情况。
后来宣妃也同样出身博尔济吉特氏,虽无册封礼,但依旧奉召为妃与当时的四妃并无区别。
(首次的五妃:惠妃、宜妃、德妃、荣妃、平妃。 持续了十二年后,平妃去世。后期的五妃:惠妃、宜妃、德妃、荣妃、宣妃。)
但谨嫔在意的并非位分,而是子嗣。毕竟自己虽然出身博尔济吉特氏,却并非主支,只不过是蒙军下五旗的镶红旗罢了。
入宫多年无身孕自然是她的痛处,不只是她,而是后宫无子嗣的所有嫔妃之痛处。
她心顿时一塞,低声道:“是臣妾无能,入宫多年虽得娘娘照拂,却无福为皇上延绵子嗣。”
皇后没想到她的思绪会停留在子嗣身上,又瞧着她为此面露愁容的模样,便欲不再多言。
“皇后娘娘,娴嫔这个孩子…”
穆贵人话还未说完,便被皇后给和声打断了:“那自然是看她有没有福气了。”
谁料穆贵人不但是个听不懂弦外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