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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瓜尔佳文鸳悠悠转醒时,身旁的锦被里早已没了余温。
原来,皇上早起上朝时见她还在熟睡。
念其近日太过操劳,为此特意吩咐了景泰几人,说自己体恤她们娘娘劳累,暂时不必叫醒她,让其多歇息片刻。
劳累…
瓜尔佳文鸳听了她们转述的话,以为皇上指的是昨夜之事,不由得老脸一红。
…
接下来的一小段时日里,皇上到了景仁宫略坐过几次,几乎每次皆是用了膳便以回养心殿批折子为由走。
其中夜里留宿在了永寿宫了三次,碎玉轩与翊坤宫平分秋色皆是两次。
之后也召幸了其他嫔妃各一次…
瓜尔佳文鸳几人的日子过得也算祥和且平静。
可殊不知后宫这表面平静之下,前朝确是暗流涌动。
由于前段时日允禩与允禟莫名其妙病死在了宗仁府,且去世的时间仅仅相隔月余,因此这事引起民间百姓议论纷纷,认定此事并非凑巧而是皇上下令毒死了亲兄弟。
此事风波未平 皇上龙颜不悦,只能择其他之处排遣。
而后因 钱名世的《古香亭诗集》诗语悖逆,皇上下令将其革职抄家流放后,发觉仍不能平息心中怒火。
遂又令京中所有的官员都要写诗责骂于钱名世,并要由官员整理这些诗集,等到来年春日里整理成集 而后刊印派发全国。
因瓜尔佳文鸳的阿玛瓜尔佳鄂敏近日被皇上吩咐去调查‘查嗣庭科场试题案‘一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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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此,督促官员写诗之时便交与了吏部侍郎去办。
除夕前几日,皇上宣其觐见时询问此时近况如何。
那吏部侍郎只回禀说,大多官员作诗都较为普通,其中英武殿纂修方苞所作的诗为最佳,而詹事陈万策所作之诗也颇有几分新意。
但陈邦彦与吴孝登两人作诗内容里能觉察出同情钱名世之嫌疑。
皇上排除异己手段向来严明,自然无法容忍,当即便下旨将陈邦彦革职,吴孝登发配宁古塔。
当皇上命其告退之时,他又补充回禀说,甄远道并未写诗谴责,而是自称文采不佳给推辞了。
皇上闻言心里颇为不满,认为甄远道是言官出身,自称文采不佳绝对是推脱之词。
虽心生不满与些许忌惮,但又念在他是莞嫔的父亲且一向忠心耿耿的份上打算再给他一个机会。
为此,他嘱咐吏部侍郎,让其婉转的劝说甄远道作诗,且不能以自己的名字胁迫于他,而是由他自己定夺作诗与否,从而试探他心中到底对此事是何态度。
但好歹甄远道还是稍稍有些理智在的,虽内心不情愿,但碍于事关前程与家门荣辱,最终不得不作了首诗了结此事。
可皇上因这事心中对他有了几分芥蒂,所以连带着莞嫔也稍稍冷落了几天。
后宫众人对此事大多毫不知情,连瓜尔佳文鸳也是到了除夕前几日才听闻了一些风声。
她回想着原剧情,感觉故事的发展有些莫名其妙,明明按时间线此事应该发生在去年,谁料会推迟至今。
随即,她趁着年下后宫嫔妃大兴赏赐的时候,顺理成章的把自己的书信夹在了给家中的赏赐之中。
足足四页的纸,除了开头结尾的问候以外,其他皆是在叮嘱她阿玛近来务必处处小心谨慎,万万不可被人寻了任何错处,且要防着后宫嫔妃的母族,以防被人给算计了。
但显然瓜尔佳文鸳的担忧是多余的,且不论剧里瓜尔佳鄂敏多有阴险狡诈。
但论此生,瓜尔佳鄂敏与甄远道虽然真心实意的交好,但也不会对其百分百的信任。
毕竟他时刻谨记瓜尔佳文鸳的嘱咐‘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
且他一直便是多疑善思且谨慎的性子,否则不会在官场上安安稳稳生存那么多年。
在大年初一得了家中的回信以后,瓜尔佳文鸳心里才踏实了许多。
遂在惠嫔、莞嫔与安贵人带着胧月与静和到永寿宫一处说话时,又格外郑重叮嘱了莞嫔。
让她务必劝告自己父亲,万万不可同情逆贼,亦不可收藏什么来历不明的字画,在这个节骨眼上凡事都须多留个心眼,以免被人钻了空子。
莞嫔虽心里认为自己父亲是谨慎规矩的性子,应该不会出此差错。
但面对瓜尔佳文鸳再三的劝告,她也多少听进去了几分,打算后来有机会与家中通信时也随口提醒提醒父亲。
瓜尔佳文鸳看着一旁给几个孩子绣福包的安贵人,不免想起了她父亲也是个不省油的灯。
剧中甄远道最多也只是太过于正直,所以不愿随波逐流,才会引起皇上的忌惮与不满,后来加上原主‘瓜6’的阿玛从中挑唆,最终造成了他全家流放宁古塔的下场。
可剧中安比槐可是一丁点儿都不冤枉,简直就是凭实力给女儿拖后腿。
瓜尔佳文鸳当即便打断了安贵人的动作,而后为其分析了其中利弊:
自安贵人入宫承宠以来,他父亲因女儿得宠的原因。
这四年里从正八品松阳县丞